德王妃差點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儒家和道家雙悟的悟道高人很可怕?
那倒未必。
哪怕是已經四品境的徐玄機,德王妃也未必害怕,可問題是那鄭浪之還年輕,這么年輕就儒道雙悟,若等他入道,不管是入儒家還是道家,是有潛力向圣人方向靠攏的。
也就是說,恐怖的是他的未來。
別說是有望進天道的道家高人,或有望進無思境的儒家高人,就算是一個六品境的徐國師,別說是德王府,就連當今圣上都不敢輕易得罪啊!
這就是德王妃差點冒冷汗的原因。
當然,現在的鄭浪之畢竟還沒入道,也還不至于太過于讓她后怕,而是只需要考慮如何來調整對待他的方式和態度。
有成圣潛力的悟道高人,最好是提前交好,能不得罪就盡量別得罪。
“你說,他三妻四妾的說辭,是不是故意的?”
在考慮接下來該如何對待鄭浪之的過程中,德王妃又想到了一個疑點,因為顏月月曾經說過,鄭浪之似乎很抗拒成為郡主駙馬。
實在是有點可惜!
“有可能。”
對于這一懷疑,徐玄機也深表認同,因為她想來想去,都覺得三妻四妾的想法并不怎么合道,跟悟道高人的形象實在是不相符。
德王妃沉默了下來。
鄭浪之是悟道高人的事,算是基本印證了,盡管他年輕得有點不像話,可德王妃一聯想到他那空前絕后的字詞曲三絕,也就覺得他雖年輕,但成為悟道高人也并不算是完全無法理解的事。
那接下來該怎么待他?
繼續算計他一番,讓他更好地為德王府所用?
這肯定是不行的,連陳蒨武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德王妃又豈能不懂?
別以為德王妃是天生的腹黑,喜歡算計,事實上,她的腹黑、算計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她攤上的是一個喜歡詩詞歌賦的閑散王爺。
很多人都以為,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王妃,日子一定過得很滋潤很輕松,事實上,越是接近皇權的地方,才越是復雜,一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
而德王爺作為閑散王爺,一向是不怎么理事的,那整個德王府的心就得由德王妃給操起來。
一大家子的開支用度得她操心。
醉香樓的事也得她來操心。
和宮里,以及其他皇親之間的關系還得她來操心。
連陳蒨文陳蒨武的未來也得由她來操心。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腹黑一點,多算計一點,又怎能撐起那么大一個德王府?
以一女流之輩,能撐起那么大一德王府,她自然不傻,她當然清楚,該算計時算計,該腹黑時腹黑,但該交好的人,就得把腹黑和算計丟一邊。
因此,在確定鄭浪之是悟道高人,未來潛力可能無限后,她現在所想的,已經不是算計,而是如何來交好了。
當然,畢竟鄭浪之現在只是悟道高人而非得道高人,因此她的交好,自然也是講分寸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像對待國師府那樣,將其奉為德王府的座上賓。
那該怎么對待呢?
唉,要是能讓他成為德王府的駙馬多好啊,只可惜他似乎并無此意!
她先遺憾了一番,然后有了決定。
按照她原本的安排,是等這次豫州之行結束,回到會寧之后,就把已經十歲的陳蒨武送去皇宗學,好好學學經義的。
現在,她決定,利用這次旅程,先請鄭浪之來當陳蒨武的老師!
哪怕臨時的也行!
本來她是想讓陳蒨文也跟著一起學學的,但因為一個念想,暫時放棄了這一想法。
萬一這鄭浪之以后改主意了,愿意當德王府家駙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