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侄兒就此告辭。”
廳堂里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就走啦?
鄭書笙連忙邁開了腳步,又一次來到了花叢邊,繼續假裝欣賞才冒尖的花骨朵。
鄭浪之跟墨慶又跟著管家出了廳堂。
很快,鄭浪之消失在了照壁那邊,而墨慶,則被管家帶去了仆人房那邊。
接下來該怎么辦?
如何在半夜三更逃出家門?
佇立在花叢邊的鄭書笙腦袋又快速轉動了起來。
還是再偷聽一下再說!
她再次攝手攝腳地挪步廳堂邊。
“老爺,真就這么讓他走了?你連盤纏都不打發他一些嗎?”
“哼,忤逆我的意思,還想讓我打發他盤纏?我倒是想看看,沒了銀子,他能在外面浪幾天。”
她父母的聲音再次傳來。
鄭書笙:“……”
那腦袋被驢給踢傻了的家伙,竟然連盤纏都沒幾個,就敢出去浪?我若是就這樣跟著他,豈不是真得吃苦頭了?”
她一下就懵了。
連她都沒想到,自己那個腹黑的爹,鄭氏舉子出門游學,竟然連一分盤纏都不給。
這未免也太狠心了一點吧?
這也不合規矩啊!
按照族規,鄭家舉子赴京趕考,族里起碼會贊助一百兩銀子以上的盤纏,現在,鄭浪之雖然是提前出門游學,可最終的目的卻是赴京趕考,因此按理來說,就算不多給,那起碼也得打發一百兩銀子。
誰知自己那腹黑的爹……
而據她的了解,鄭浪之在中了秀才之后,每個月能從族里領到二兩銀子的例銀,而中舉之后,例銀也變多了,變成了每個月五兩,但同時開支也大了不少。
因此據她估計,滿打滿算,平時還算節儉的鄭浪之,手中頂多也就剩下二三十兩銀子的盤纏。
這點銀子,哪夠二人一路上的開銷啊?
唉,這讓我如何是好呢?
鄭書笙即刻發起愁來。
她確實又犯難了。
要知道,家中仆從無數的鄭家宅子,看守是極為嚴密的,因此哪怕她能想出法子逃離家門,也別想帶著太多細軟出門,因此,按照她原本的想法,接下來的那一路上,她只能蹭鄭浪之的盤纏。
誰知,現在連這一希望也落空了。
這可讓她如何是好?
她再也沒心思聽了,向還守在一邊的丫環書香招了招手,準備回后院自己廂房。
這一走,靈感即刻就來了。
“書香,去,把墨慶叫去我房間。”
她即刻就吩咐書香道。
靈感確實來了。
此時的她就在想,我爹不給那書呆子盤纏,我可以冒我爹的名給啊,銀子我有的是!
銀子她確實有的是。
作為鄭家大小姐,每個月的例銀她同樣也是有的,而且還比鄭浪之要多上不少,再加上族人逢年過節給她的賞銀、壓歲錢之類的,她可積攢了不少。
等書香去傳喚墨慶之后,她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廂房,開始翻箱倒柜,翻起了自己藏起來的私房錢。
給多少好呢?
大方一點,給二百兩好了,有了這二百兩,應該勉強夠二人在路上花,再多的話,很容易引起人懷疑。
她心里有了決定。
很快,書香領著墨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