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能嚇人,但不能殺人。
因此,就算徐玄機把眼睛瞪得再大,也嚇不倒有可能是廈大畢業的鄭經,他若無其事地開始順著船尾往下放已綁好釣漂的流釣,說道:“先說無聊。
“像玄機姑娘這種專注于工作,心無旁騖之人,絕對不會是無聊的,這點毋容置疑。”
一頂高帽子即刻送了出去。
徐玄機:算你還有幾分眼光!
“再說無知。
“船上那么多才子,玄機姑娘卻不對他們假以辭色,說明她對人對事有著自己的判斷標準,這種不困于世,不流于俗之人,哪怕一字不識,也絕不能算是無知。”
又一頂高帽子被鄭經送了出來。
徐玄機:哼,你才一字不識呢!
“至于無趣嘛……”
“不許再說我!”
徐玄機終于憋不住了。
因為吹鼻子瞪眼實在是嚇不住那登徒子,無奈之下,她只能被迫出聲,以免自己繼續淪為登徒子口中的教人案例。
“呵呵,那暫時不說她了,一會再說,先來說你。”
鄭經呵呵一笑,扭頭朝認真地聽著的陳蒨武道。
厲害!
竟然能把比腹黑娘親和管家婆姐姐還嚇人的玄機姑娘都逼得出聲!
陳蒨武悄悄向鄭經吐了吐舌頭,以示敬佩。
鄭經又問道:“知道我為什么愿意搭理你,帶你玩嗎?”
陳蒨武搖了搖頭。
站在一旁的徐玄機也尖著耳朵聽了起來。
鄭經道:“哈哈,當然是因為你有眼光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我是最厲害的。”
陳蒨武:臉皮真厚,佩服!
徐玄機: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兩人一下就被某人這一句整蒙圈了。
鄭經則是哈哈一笑:“不要這么不給面子嘛,好歹配合一下啊。”
“怎么配合?”
陳蒨武不解。
“當我自吹自擂,往自己臉上貼金時,你得做膜拜狀,嘴里說些‘確實確實’、‘有道理’之類的,這樣才好玩啊,對不對?”
“有道理。”
陳蒨武非常上道。
見兩人這一唱一和,極為的不要臉,像演戲似的,徐玄機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
“嗯,很上道,那我就告知你真正的原因。”
鄭經卻又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首先,你是小王爺,我還得蹭你家的船,我若是不搭理你的話,還得小心你對我使壞,給我穿小鞋,所以無聊之下,不如搭理你一番。”
一個厚顏無恥的理由就這么被鄭經堂而皇之地甩了出來。
陳蒨武:“……”
說得我都不知該怎么接了。
他尷尬地接話道:“你這話……聽得我有點傷心了。”
鄭經卻正色道:“這很正常,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無非就情和利二字,在感情沒有建立起來之前,想被人重視,就得看你有沒有被利用價值。
“身份,地位,能力,關系等,都屬于可利用之處,有總比沒有的好,不必在意。”
陳蒨武:“……”
這話真沒法接了。
徐玄機:哦,天哪,這登徒子真是敢說,也說得還蠻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