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
他所創的三絕譜法及和弦技法也合乎道,他的《兩只老虎》音律教法似乎也合道,他用所謂的流釣法在行船時釣魚似乎也蘊含道理……
太多證據來支撐這一結論了!
天哪,這么年輕的悟道高人,被我遇上了,我竟然還在嫌棄他、算計他?
因此,她被自己的這一結論弄得極為震驚。
而陳蒨武卻頗為得意,轉而對同樣聽呆了的傲嬌小郡主說:“陳蒨文,真的,我突然覺得你配不上浪之兄,你還好意思嫌棄他,給他臉色看。”
陳蒨文:“……”
德王妃:“……”
……
那鄭浪之到底是不是悟道高人?
這一結論,一直到了傍晚時分,當船在襄邑水驛碼頭停靠下來時,都還只是推論,因為最能證明這一點的關鍵人物,清冷小道姑徐玄機都還在閉關當中。
直接把鄭浪之叫過來問?
以德王妃的身份,當然不會這么去做,因為假如鄭浪之真是悟道高人,哪怕還不是得道高人,那也是值得尊敬的,就算是德王爺面對他,也得禮遇之,而不是盤問之。
就好比說他們去寺廟禮佛,一旦遇上已參悟禪機的和尚,哪怕對方再年輕,他們也得尊敬有加。
就這么個道理。
在這世上,能真正悟道的人實在是太罕見了,一旦被世人所認同,是有資格開堂傳道的。
那徐玄機又遲遲沒破關出來印證這一推論怎么辦?
也好辦。
先是把鄭浪之的待遇再提升一番,比如說給他準備的晚餐標準,直接按他們自己的標準來。
再就是……
把鄭家小姐叫過來盤問一番。
浪之兄長以往在滎陽時的表現?
只是這么一來,因為不是直接問,就差點把鄭書笙給問迷糊了。
“浪之兄長在滎陽時……表現應該算不上驚人吧?”
因為并不清楚德王妃的用意,鄭書笙只能先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定論,然后簡單描述起了她所熟悉的鄭浪之。
比如說他讀書倒是厲害,但一向沉默寡言,并沒有驚世駭俗的言論,并因此被她認為是書呆子。
又比如說他身世坎坷,但意志卻還算堅強,并沒有因此而消沉。
剩下值得一提的,也就是他十八歲中秀才,十九歲中舉,算是厲害,但也談不上是驚人。
要說驚人之舉,也就是當他在練騎術失事,腦袋被馬踢之后,突然有了要游學天下的想法,堅持離開滎陽。
然后在離開滎陽之后,才開始有的驚人之舉。
在德王妃的細細盤問之下,鄭書笙把她所了解的,以及能說的,幾乎全都說了。
喜歡看書?
因為對書已到了近乎癡迷的角度,因此被視為書呆子?
身世坎坷,但卻意志堅強?
還不喜交際,又不迷于錢財?
這哪是什么書呆子?
這明顯是大智若愚啊!
于是德王妃又得出了一個新的結論,并進一步印證了鄭浪之是悟道高人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