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陸偃順手整理榻幾上的奏折,將一份永昌伯府請立的奏折壓在了最下面,一面道,“請皇上再寬允臣兩三日時間。”
“不急,你不要急著辦事,先把身體養好。”皇帝看著陸偃突然想起了什么,“這次,你是立了大功了,只是,朕賞你什么好?”
陸偃的動作稍緩,微微一笑,“皇上,臣什么都不缺,一身榮辱都系于皇上,為皇上效命原本是該份該當的事。臣這次能夠死里逃生,于臣,皇恩浩蕩。”
聞言,皇帝龍心大悅,臉上的笑容更盛,“說起來,這次幸好遇到了謝大姑娘,朕倒是沒想到謝眺養了個好孫女。阿偃,你說,朕賞點什么給謝大姑娘才好?”
“皇上,臣也不知道蓋賞謝大姑娘什么才好,這兩天也一直在想,也沒想出個好的來。”
是啊,謝大姑娘出身高貴,一個姑娘家,錢財于她沒有用處,這還真是為難。
陸偃想了想,道,“皇上,謝大姑娘乃女子,即便賞賜,也應當是由皇后娘娘出面妥當。”
也是,皇后乃后宮之主,女子知道女子的心思。
皇帝覺得這主意不錯,正要起身去后宮,看到陸偃推到手邊的奏折,習慣性地問道,“可有什么要事?”
陸偃這兩天沒有在邊上伺候,皇帝案桌上堆了好些奏章,他看著就煩了。但軍國大事,除了陸偃,他誰都信不過,原本打算慢慢看,陸偃一來,三兩下,便幫他分門別類地處理好,送到手邊來的,自然是一些緊要的。
陸偃雖然在養病,但天下事沒有逃脫他耳邊的,單看奏折的條款,便知道里頭的人稟的都是些什么事,更何況方才他把挑出來的幾個,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陸偃撿重要的說了說,比如御史彈劾義武侯之子洪言珵擅騎御馬,兵部侍郎上奏設火器營……
說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條分縷析,皇帝很快就對一團糟的朝政做到了心中有數,陸偃方才略歇,從最底下抽出了一封奏折,恭敬地雙手呈給皇帝,“皇上,這次遇襲訊查一事,請皇上親自過目。”
皇帝接過了奏折,是錦衣衛指揮使呈上來的,他一目十行地看過了,扔到一邊,瞧著不滿,“人都死光了,還查什么?羅綱辦事,越來越不成體統了。”
陸偃知道,皇帝對羅綱的不滿,遠不是這次沒有查出個所以然,反而讓東廠查出了眉目,而是祥瑞縣出現白虎的祥瑞這件事就是錦衣衛報上來的,當日的安防也是錦衣衛所領,結果出現了皇上遇刺的事。
若非錦衣衛那是第一親衛,羅綱被皇帝信任了這么多年,皇帝肯定早就降罪了。
“皇上,看到兵部侍郎的這份奏折,臣突然想起,東倭人據說從西番那邊弄來一種火器,比咱們的高明,只需要兩個人就可以扛著跑,射發之后,裝彈丸的時間也只需半盞茶的功夫,這火器雖然暫時上戰場能夠立下的功勞有限,可也不能讓東倭那種彈丸小國超過了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