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笑道,“一大早,宸郡王府那邊來了人,說是與溪哥兒約好了的,要帶溪哥兒去軍營,日頭還沒有升起,他就跟著去了,說是今日要一整天呢。”
謝知微坐著與袁氏說話,春暉堂那邊,蘭鳶來了,給二人行過禮了,對著謝知微道,“大姑娘,老太太昨日夜里起,就病了,這會子起不來床,連早膳都沒有用,可否請個大夫來瞧瞧”
袁氏的臉立時就沉了下來,春暉堂里請大夫一向還需要稟報什么人嗎
老太太此舉分明就是在惡心她閨女,有了昨日的事,袁氏也沒打算再給自己掙個好名聲了,冷笑一聲,“蘭鳶姑娘,不知是你自己來的,還是老太太吩咐你來的”
蘭鳶來,便自覺不妥,只她是服侍老太太的人,老太太吩咐下了,她如何能不聽
蘭鳶也知道,若得罪了大太太和大姑娘,自己也討不了好,她噗通跪下,垂著頭什么也不說。
袁氏見此,心也稍微和軟一些,欺負一個下人,沒什么意思,便道,“你起來吧,老太太的一些事,你稟給我就是了。大姑娘雖然理著府上的中饋,可也管不到老太太的屋里去,畢竟隔著兩輩兒呢。”
袁氏尋思著,這惡人要做的話,就她來做好了。
一大早,不等天亮,老太太便將屋里的一個從盧家派來的婆子遣回了娘家,將昨夜里在謝家受的委屈一股腦兒地說了。
永昌伯府里,繼承爵位的是老太太的嫡親兄長,比寧遠伯府還不如的是,寧遠伯府還有個姑奶奶是宮里的太妃娘娘,膝下有個封了長公主的女兒,多少還算得上是一份靠山。
永昌伯府里入了宮的姑奶奶老早就葬入了妃園寢,服侍先帝去了,男丁里頭,早兩輩人就沒了出息,還能把日子過出去,永昌伯府靠的是給謝家當續弦的這位姑奶奶。
金嬤嬤被送進了家規堂,若非謝家要臉面,此時,金嬤嬤早就蹲順天府的大獄去了。
被派到永昌伯府的是常嬤嬤,她娘曾經服侍已故的老伯夫人梳頭的嬤嬤,一把手藝傳給了她,如今常嬤嬤專服侍馮氏梳頭,算是永昌伯府的老人了。
“給伯爺太太請安”常嬤嬤跪在永昌伯夫婦的跟前,磕了頭,便哭道,“老太太的命苦啊如今在謝家,是半點人樣兒都沒有了,自從大姑娘當了家,家里上上下下一點兒臉面都不肯給老太太。”
之前,老太太的陪嫁管事金全來過了,找伯爺商量事情,將老太太的一番謀劃都說了。
雖然這事兒,做起來風險極大,一旦被謝家知道了,或許會禍及永昌伯府滿門。
只是,這事兒由不得永昌伯夫婦多想,這些年,若不是謝家這位姑奶奶,永昌伯府早就落魄到擺地攤賣家當了。
要怪只能怪謝家這姑娘一天到晚盯著崔氏的嫁妝,讓人不得安生。
“這么說,謝家這位大姑娘可真是不一般啊”太太孫氏吃驚地道,實在是這么多年了,謝家姑奶奶什么時候吃過癟謝家的大太太袁氏,身為長房長媳,也從來沒有在老太太跟前討過好,忍氣吞聲過了這些年,姑奶奶沒有輸給袁氏,居然在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跟前栽了跟頭。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