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聽說了今日早朝上,宣德侯府彈劾端憲的事,也愿意為謝知微撐腰,笑道,“皇上這話說得就見外了,這些事原本就該臣妾為皇上擔待,臣妾雖有孕在身,孩子還算乖巧,一些事還是能處理的。”
“那就好”
等皇帝走了,皇后的臉沉了下來,吩咐奚嬤嬤,“嬤嬤派兩個人去一趟大長公主府,將女誡送過去,把這事兒跟大長公主說一聲,就說若姑母不方便教訓兒媳婦,本宮就少不得要奉太后懿旨了,畢竟,本宮也不好抗旨。”
雖說皇太后非常厭惡大長公主,這一對姑嫂,一向就不對付,連帶的,這些年,大長公主府與宮里來往也不多。
大長公主府里,奚嬤嬤被迎了進去,雙手將女誡奉上,對大長公主道,“奴婢見過大長公主,奴婢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來的,世子妃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些。皇太后下了這樣的懿旨,皇后也不能抗旨,若真的遵旨了,又是對大長公主這個姑母不敬。”
大長公主不待奚嬤嬤把話說完,臉都黑了,強撐著笑臉聽完了,讓人恭恭敬敬地把奚嬤嬤送出門,扭頭就吩咐身邊的嬤嬤,“去跟韓氏說,本宮的意思,讓她這就進宮里去慶壽宮前跪著去,這女誡什么時候抄完一百遍,什么時候來見本宮”
宣德侯府的事,從前她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連太后都驚動了,大長公主能不知道嗎
她跟前的嬤嬤見大長公主氣成這樣,不得不安慰道,“大長公主,想必那崔家的姑娘的確是不怎么好”
“你別說了,我還不知道她是什么心事嗎從前是我看走了眼,才為世子選了這個蠢婦,我原想到魏國公府的嫡長女配我兒也勉強,誰能知道,到底是腿上的泥都沒有洗干凈,哪里知道什么叫知書達理,成日里眼皮子淺成什么樣”
大長公主冷笑一聲,“她啊,是一面恨我去給她兒子求了這樁婚事,一面又恨崔家的姑娘一身風范蓋過了她的,她見本宮喜歡崔家的姑娘,就把人往死里磋磨。”
張弘謙被人抬回來后,就尋死覓活,他丟了這么大的人了,從今往后還能怎么在京城里走動還有臉見人嗎
大韓氏聽到兒子受了這樣的罪,抱著兒子哭得聲嘶力竭,“我苦命的兒啊,你什么時候得罪了那個魔王你得罪誰不好,得罪他做什么”
若是張弘謙沒回來前,大韓氏恨得牙癢癢的是謝知微,這會兒,謝知微已經算不得是個事兒了,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吃了蕭恂的肉,喝了他的血。
“母親,蕭恂他欺人太甚,兒自認從未得罪過他,兒子都半年沒見他的面了,哪里去得罪他去”張弘謙紅了眼睛,推著他母親,“我與蕭恂勢不兩立,我活不了,我也不讓他活”
他掙扎著要去取墻上用來裝飾的寶劍,沒有看到他的父親進來,只聽到一聲冷哼,張弘謙一陣氣血翻滾,驚駭地一看,看到了他父親,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爹,兒子好苦啊”
張延慶冷冷地掃了抱著兒子的妻子一眼,見兒子還不得消停,“你去找蕭恂報仇,我不攔你,不過我可告訴你,蕭恂十歲徒手擒猛虎,十二歲挑三莊十八寨,去年槍挑寧王麾下第一猛將,生擒寧王,去年秋打敗了劉興軍的兒子,出了名的點蒼槍劉偵仲,羞愧得劉偵仲差點自殺,你拿什么去和蕭恂拼命”
劉偵仲是誰,張弘謙不認識,不過,不妨礙他知道了蕭恂的實力,張弘謙怔愣了一下,眼淚鼻涕糊滿臉,委屈地道,“難道兒子就只能白吃了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