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嬪不由得朝謝知微看了一眼,“端憲郡主,你幫我瞧瞧,我這身子骨兒能不能跟著皇上去桃花塢打緊不打緊”
說著,畹嬪便朝謝知微伸出一截皓雪般的手腕來,示意端憲為她診脈。
冬至日的宴會上,畹嬪讓謝知微為她診脈,謝知微不但沒有遵命,反而還羞辱了她一番,此時,她看著謝知微,眼中帶著勢在必得的鋒銳,似乎在說,看你敢不敢不遵
“也罷,微丫頭,你就為畹嬪診個脈吧,朕看皇后的身子在你的調理下,越來越好,氣色紅潤,能吃能睡。”
謝知微忙福身道,”是,端憲遵旨“
謝知微三根手指頭搭在畹嬪的手腕上,畹嬪只覺得一股刺痛傳來,她的小腹處猛地一縮,不由得尖叫一聲縮回手,轉身撲到了皇上的懷里,“皇上,端憲郡主想謀害嬪妾”
謝知微忙噗通跪在地上,“皇上,端憲不敢”
說謝知微對畹嬪下黑手謀害,簡直是胡說八道
元嘉氣憤不已,怒道,“這么多人都在,父皇也在,微妹妹給你把脈,大家都有目共睹,微妹妹手里是拿了刀還是拿了槍要謀害你分明是你誣陷”
畹嬪的臉色卻非常難看,白得像張紙一樣,她臉上淌著淚,柔柔弱弱地哭道,“皇上,嬪妾沒有說話,就方才端憲郡主給嬪妾把脈的時候,嬪妾覺著腹中刺痛,嬪妾恐腹中龍子不保”
皇帝自然不信她這番鬼話,也并不在意,吩咐陸偃安排人來把她抬走,送回宮里去。
“微丫頭平身吧”
鬧了這一曲,皇帝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但見謝知微,不慍不怒,小小年紀,寵辱不驚,讓皇帝很是驚訝,等回到了東暖閣里,皇帝不由得問陸偃,“太醫怎么說”
陸偃知道,皇帝問的是畹嬪,恭敬地回答,“是王世普給畹嬪娘娘請的平安脈,想必是水平有限,倒是沒有查出什么異樣來。”
皇帝擺擺手,“你和朕都在場,朕若是老眼昏花了,你瞧出點什么沒有”
陸偃沉思片刻,“皇上,臣倒是聽說冬至日那晚,畹嬪娘娘讓端憲郡主為她請平安脈,說既是為皇后娘娘都診得脈,為何與她診不得,當時大公主好言勸住了,想必是當日鬧的不愉快,今日才讓皇上為畹嬪娘娘出出氣。”
皇帝一聽,氣了個倒仰,“敢情朕倒是成了她手里的一把刀了,這女人啊,真是寵不得,一寵就上了天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端憲郡主為何給皇后診脈治病,一來是看在元嘉的份上,二來都是世家大族,彼此之間總是難免守望相助,她一個想什么呢”
畢竟是自己的女人,皇帝倒是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如今畹嬪有了身孕,也服侍不了他,往日里的那些不好,也都浮上來了,頓覺不喜。
以往還是荒唐了些。
“陛下,明日隨駕的人,除了大公主和三公主,畹嬪娘娘,還點哪些人”
皇帝便覺得無趣,他在臨窗大炕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謝家大姑娘和阿恂肯定是要去的,其他的人,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