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謝知微嚇了一大跳,這桃花塢里的水頗深,若是為了一朵珠花,鬧出人命來就劃不來了,她生怕蕭恂沖動,不聽勸,著急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母親留給我的念想可多了,不止這一朵珠花,你可別做傻事啊”
你就知道,我一定會為了你做傻事蕭恂很想問,但他不敢,話在舌尖上打了個轉兒,又被他咽下去了。
謝知微只看到蕭恂一雙點漆般的鳳眼幽深,明明兩岸的春色如畫,三春艷陽如火,可卻照不到他的眼中,他眼中只倒映著一個小小的人兒,那么明亮,那么清晰,分明就是她自己。
謝知微別過了臉,卻忘了松開手,她抿著唇,看著前方的水被船頭分開,朝兩岸涌去,桃花花瓣被堆在浪尖上,如雪。
澹懷殿里,皇帝回來后,便召來了兵部尚書張明賀、禁軍都指揮使懷遠侯韓振和義武侯洪繼忠議事,陸偃在一旁服侍。
盡管發生了畹嬪的事,也沒有影響到皇帝的心情,他興高采烈地道,”婁國的二大帥領著三公主和四王子來了,愿與我大雍一起伐北契,如此以來,我們就需要締結盟約,幸好這次婁國派人來了,爾等需要商量一下,如何與婁國來使談判“
一聽這話,洪繼忠高興壞了,若是出兵,大將軍少不了是他的,雖說在戰事上,他對與西涼的戰事要熟悉一些,但一通百通,若是能夠收復燕云十六州,憑他的功勞,和太祖皇帝留下來的遺訓,他縱然不敢得一個異姓王的爵位,上柱國的爵位是跑不了的。
且看當今朝堂,也只有三個國公而已。
韓振也很激動,但他更加冷靜一些,想了想,道,“若是與北契開戰,兵馬糧草是一方面,西涼、南詔和回紇不可不防,若是全面開戰,對大雍來說,是禍非福。”
南邊有沐王府世代鎮守,第一代南平王乃是太祖皇帝的義子,到如今沐歸鴻已是第三代,歷代世子都會在京城為人質,娶妻生子之后,才會返回云南。
南詔倒是不用擔心,但眼下,皇帝卻知道,南平王隱約流露出要廢世子而立次子的意思,將來沐王府難免會出現兄弟蕭墻的局面,這對皇帝掌控南線有莫大的好處。
洪繼忠接著韓振的話說,“皇上,臣以為,眼下先著急的是能夠收復燕云十六州。且不說,燕云十六州是歷代皇帝的心頭大事,單說北契占據燕云十六州后,對大雍形成了俯沖之勢,大雍失去了古北口,居庸關這樣的天險之后,北契更是時不時騷擾至京城,這次若能一舉收復,多年的心愿也能得償所愿。”
若真能收復燕云十六州,從此以后,壽康帝睡覺也能合上雙眼了,北面沒有天險,就好似夜里睡覺開著大門,誰能放心
皇帝也深以為然,點頭道,“正好這次婁國來人,盡快把章程定下來。”
完顏宗望等人被安置在眾音院里,是一處五間三進的院子,完顏宗望領著四王子住在前院,三公主二進,此時都聚集在完顏宗望的房間里,周圍全是北契的人把手,蒼蠅都飛不進來。
完顏宗望看著四王子問道,“對于端憲郡主,你怎么看”
四王子見過端憲數次了,一開始端憲是以男裝面世,他也深深感嘆過,世上竟有如此俊俏的少年,等她恢復了女裝,雖嬌艷無比,可到底年紀小了一點,他能有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