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偃掀開涼薄的眼皮子朝他看了一眼,懶得搭理,但他不染而朱的微彎的唇瓣,還有妖魅的眼眸中閃動的流光,不難瞧出,他的心情很好。
溫應寒忍不住地感動,心說,阿偃如今也知道關心人了,看到他回來了,就這么高興,便道,“阿偃,你放心,我以后盡量少出京,多留在京城陪你。”
米團很是疑惑地朝溫應寒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這一次,督主的師兄出了一趟京,回來怎么像是變了一個人
難道說,這位武林高手,在京城外發生過了什么事,讓他一夜之間,對人生有所感悟了
陸偃換上了一身藍地云紋蓮花妝花紗圓領長袍,腰間一條玉帶,一側腰上懸著一個香囊,另一側掛著一枚漢玉,他抬手挽了挽袖子,芝麻弓著腰進來了。
“督主,杜沅姑娘來了,帶了兩壇子酒,這一進門,咱們整個院子里都香起來了。這估摸著是在路上就很香,好多人跟在杜沅姑娘的車上,這會兒都聚集在宅子門前,非要打聽是哪里打的酒,不肯走呢“
芝麻說的這功夫,那香味就飄了過來,溫應寒吸了一鼻子,便從窗臺躍下,朝院子里奔了過去。
陸偃見此,朝芝麻使了個眼色,芝麻忙轉身朝杜沅喊道,“杜沅姑娘,把那酒看好”
溫應寒這副流口水的樣子把杜沅給嚇到了,她想到姑娘為了這兩壇子酒費了多少老勁,她連忙往酒壇子上一撲,“不許動姑娘的酒。”
溫應寒投鼠忌器,他不是不敢打杜沅,而是怕打翻了酒壇子,揉著鼻子圍著車裝,“你護什么這酒既然送進門來了,我還怕喝不上“
杜沅氣死了,看到陸偃過來,忙道,“公子,我家姑娘只釀了三十斤,就給公子你送了十斤過來,這酒又好喝,又香,奴婢這送酒來的一路上,人人都稱奇,攔路打劫的都有好幾撥呢。公子,你可不能隨便讓人偷喝了。”
陸偃站在臺階上,明媚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如烏木般的頭發用一頂玉冠箍住,鬢角如刀裁,眉若遠黛,狹長的眼角挑起兩抹妖魅,流光四溢,眼神溫柔得快要滴下水來。
庭院里,種著一棵香樟樹,陽光從枝葉間灑落下來,樹影斑駁,幾點光影落在他不染而朱的唇瓣上,如桃花綻放。
“把酒卸下來吧”陸偃話落,芝麻便領了幾個內侍過來小心翼翼地搬著酒壇子,芝麻在一旁,恨不得用跟鞭子抽著,不停地道,“小心點,碰破了一點,仔細你們的皮”
其中一壇加了泥封,陸偃便讓人將其埋到后園的一棵桃花樹下,溫應寒咽了口口水,“埋著做什么你要是喝不完,我幫你喝啊”
陸偃還沒有說什么,杜沅氣憤地握了握拳頭,“溫公子,這是我家姑娘親手釀的酒,公子沒說讓你喝,你不許喝”
“什么你們姑娘親手釀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那些千金大小姐,站在廚房里指點一下,哎,這個,用胡蘿卜,那個多放一勺鹽,就算是親自動手了。我敢說,這都是你們這些做下人的做的,你們姑娘最多搖一把扇子坐在一旁盯著,就算親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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