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偃掀了一下眼皮子,一抹流光從他妖魅的眼角飛出,驚得綾華忍不住就想往后跳,等陸偃點點頭,說“多謝三公主提醒”,她便迫不及待地跑了。
洪歆婷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一棵合歡花樹下,咬著唇瓣,委屈兮兮地看著陸偃,看著這昳麗青年,閑適從容地從她身邊走過,連眼角余光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洪歆婷不甘心,她朝著陸偃的背影喊了一聲“陸大人”,陸偃置若罔聞,腳步不停,洪歆婷委屈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她哪一點不比謝知微差
一個閹人而已,就算長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陸大人,謝知微能夠為你做的,我也一樣能做”
不等她說完,陸偃便猛地轉過身來,他眼尾的那一抹妖魅,如同脫殼而出的利劍朝洪歆婷迎面刺出,她驚得只想朝后退去,但形勢不允許她退縮。
她的父親被下了詔獄,若是被奪爵,她從此以后在京城里算什么她什么都不算了
父親被帶走的時候,她正在和惠和縣主她們一起玩,她忘不了那些人得到消息后看她的眼神,那一瞬間的恥辱,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得了的,也帶給了她強烈的危機感。
她從未想過,她所擁有的一切,有一天還會失去。
“陸大人,謝知微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愿意侍奉您,為您做任何事”洪歆婷委屈得淚水漣漣,屈辱如潮水一般涌來,她死死地咬著唇瓣,挺著,不愿理智被淹沒。
一個閹人而已
陸偃似乎能夠將她的心思看透,不由得笑了一下,他不在乎,世人欺他,、謗他、辱他、笑他、輕他、賤他,沒關系,自然有人維護他、珍愛他、將他妥善安放
“為本座做任何事”陸偃輕笑一聲,如同暗夜里的曇花一番,輕忽兒綻放,明媚了整個夜,妖華奪目
“你是誰配嗎”陸偃朝不遠處打了個手勢,東廠番子沖了過來。
“我是義武侯嫡長女”
陸偃當沒有聽見,陰柔的聲音道,“扒去舌頭,扔到該去的地方去”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洪歆婷終于知道怕了,她看到青年的背影越走越遠,她掙扎不已,哪里能夠掙扎得過東廠番子
她的嘴被最臭最臟的抹布塞上,發布出任何聲音,聽到東廠番子在問,“督主說的該去的地方是哪兒”
“呵呵,你說哪兒自然是最低賤的暗娼窯子,誰讓她滿嘴噴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