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分三批,第一批射完后,往后退三步,第二撥人上前,發射完后,再次退兩步,第三撥人上前三步,如此輪番,正門的昆侖奴損失慘重。
等到昆侖奴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彼此之間已經結成了生死大仇,且他們的身后,還有一千多軍士壓著他們,只能進攻,不能退守。
若是裴濟等可以將這四千五百人全部剿滅,他們雖不能逃出去,但最起碼可以重新部署,扛住接下來八萬大軍的攻擊,為勤王之師的到來,爭取一點時間。
烏云滾滾,天空中落下了雨點,去往山上的路非常不好走,馬兒不停地在地面打滑,一步都不肯走。
“督主,那條小路在這里”
一個東廠番子找到了樵夫指的那條路,一行人高興壞了,連忙將遮掩道路的灌木叢清理出來,待一行人過去后,走在最后的那人重新用灌木將道路遮掩好。
雨水撲打在陸偃飛揚的披風上,他昳麗的臉上雨水流淌下來,滑過他堅毅的臉龐,他的身體隨著馬兒的奔跑而起伏,宛若一柄利劍直插天際。
西京大營的白虎帳中,郭登一身盔甲,身披紅里黑面,手扶劍柄,不停地在營帳里轉著圈兒,兩側的交椅上,一共十名將領,均面沉如水,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出聲。
日暮時分,終于,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一個斥候飛速來報,“大帥,前方來人,已經確定是陸大人前來,手持虎符,請大帥升帳出迎”
郭登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前面,兩側的燈火之下,陸偃渾身濕漉漉地,胯下一匹棗紅馬飛快地奔了過來,郭登忙率眾跪下去,“恭迎督主”
“出發”
“是”
陸偃翻身下馬,當即就有人牽了一匹好馬過來,陸偃接過了韁繩,再次翻身上馬,他的身后,郭登大臂一揮,“出發”
石破天驚
辰時時分,韓進益親自率領云臺大營的三萬兵士已經到了,云臺大營定襄伯孫鏜乃是他的侄女婿,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兩人并騎站在蓮池宮苑的門口,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順利到這一步。
“離此地最近的勤王之師乃是西京大營,那里一共五萬大軍,領軍之人乃是郭登,郭登之父當年死于昭陽之變,他若是能趕來,那就奇怪了“韓進益志得意滿地道。
他似乎看到了壽康帝跪在自己的面前乞命,他很想問一句,他哪點對不起皇上了,他為了皇帝,連伴讀多年的昭陽帝都背叛了,可是皇帝給了他什么
寵信閹人,猜忌于他,在他的頭頂豎起了屠刀,隨時都準備要他的命他不信,無緣無故,他豢養的昆侖奴怎么會揭竿而起呢
既然皇帝要他的命,也不能怪他不忠不義
孫鏜的臉上罩滿了激動的紅光,他興奮地道,“岳伯父,現在就發起總攻,侄婿親自沖鋒,不到一個時辰,就能拿下這座行宮”
“好,事成之后,重重有賞”
“是,侄婿還想和宸王一戰,請岳伯父將來把這個機會留給侄婿”
“好,你先去跟宸王的岳父交手,若是贏了,將來,踏平西境,捉拿宸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