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微將弟弟拉進懷里,對父親道,“爹爹,您覺得二妹妹這婚事如何許良在您眼皮子底下也有不少時日了,您幫二妹妹把把關。”
謝元柏對許良并無不好的印象,見侄女兒看過來,他便道,“是個不錯的人,阿恂看人極有眼光,當無礙。”
謝知慧心頭一喜卻又聽到謝元柏道,“不過,再好的人,兩個人在一起,若不能彼此你謙我讓地過日子,也難過到一塊兒去。”
謝知微與謝知慧忙站起身均是答應了一聲“是”。
謝元柏朝袁氏看了一眼,對謝知慧道,“你跟著你大伯娘,多跟你大伯娘學學,你大伯娘雖不通詩書,卻比讀書人都豁達,你若是能學到一兩分,今生也就不會有越不過的坎兒了。”
謝知慧又忙恭敬地道,“是,知慧記下了。”
袁氏感動不已,含著兩汪淚看著謝元柏,“老爺,沒想到,在你眼里,妾身竟是如此好。”
謝元柏忍不住笑道,“若論胸懷開闊,心底無私,我這輩子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的人了。”
謝明溪在一旁道,“娘,爹爹的意思,您就是無心無肺唄”
謝知微“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了,她見袁氏惱羞成怒,隨手拿了一旁的一柄如意要打謝明溪,她忙拉著謝明溪出了屋子,笑道,“溪哥兒,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是爹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謝明溪撓了撓頭,不明白他娘為何這么生氣,“我聽爹爹說,論起無心無肺,再也沒有人比你娘更過的了。”
謝知微同情地朝屋里的爹爹看了一眼,牽著謝明溪回到了自己這邊。
次日,謝宅隆重接待了京兆尹韓延壽的夫人屈氏,因彼此早就看對眼了,兩家過了庚帖。
這著實是一件大喜事,謝家又擺了幾桌酒席,請了京兆府尹,又請了京兆府的幾家大戶,帖子下到了潞國公府,送帖子的人回來報信說,潞國公病了,起不來床,家里準備辦喪事了。
謝知微吃了一驚,問道,“有沒有說是什么病”
下人回話道,“孝成皇后的死訊傳來后,潞國公正好在跑馬,當下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腿摔斷了,又吐了一口血,想必是傷了內腑,具體奴才不敢問。”
謝知微想了想道,“你拿我的帖子上潞國公府一趟,就說我與三公主是至交,想上門看看潞國公。”
潞國公府,潞國公已經昏迷三天不曾醒來,國公夫人將一應的喪儀祭器,棺槨壽衣已經準備好了,每日里守在床前抹淚。
潞國公雖然已經六十過了,但身體一向很好,他膝下只有兩子一女,他待兒子極為苛刻,可云霓自小就在他的肩上長大,死訊傳來,潞國公一個念頭,他的女兒在京中這些年可見每日都是在熬日子,他便痛不欲生。
謝知微的帖子遞了進來,國公夫人還覺得端憲郡主在添亂,可兒子云敬軒看到謝知微的名字,頓時驚喜不已,“娘,聽說端憲郡主一手岐黃醫術冠絕天下,眼下郡主自薦上門,父親有救了。”
國公夫人還覺得謝知微的名聲怕多是虛大于實,不以為然,“她小小年紀,能有多少本事”
“娘,您可不能小看了端憲郡主,當初雎州城瘟疫,便是郡主親自進雎州城,調制出了特效藥,解救了全城百姓。”
“可是,也是她幫皇后娘娘生下了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