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恂見說不通,也不知道他父王在爭個什么勁,便索性不說話了。
燕京府不大,轉眼就到了家門口,襄王先下了馬,背著手站在廊檐下打量,不住地點頭,蕭恂去接了謝知微下馬車。
進了正廳,陸偃和容氏還有蕭恪等人均等著,彼此見過禮了,容氏便問道,“你怎么不聲不響地從那邊過來了宮里如何不會出什么亂子吧“
“能出什么亂子,他清醒的時候少,一醒過來,只要想到一些事,就能自己把自己給氣過去,能有什么亂子,再說了,不是還有裴濟嗎怕什么”
襄王抱怨一通,“我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阿偃也是,非要我進宮去服侍他,我每每看到他,就想沖過去將他掐死算了,可一想,他要是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蕭靈愫過來給父親敬了一杯茶,便走回去,站在容氏的身后,容氏拍拍她的手,“你也坐吧,都是一家人,犯不著立這規矩,姑娘在娘家都是嬌客。”
蕭靈愫紅了紅臉,應了一聲,在最下手坐下了。
襄王便問起謝知微,“聽說恪兒那媳婦不錯,郡主什么時候安排一下,我跟親家見一面。”
謝知微忙起身回話,“回父王的話,這是該當的,殿下的意思,河北行省的衙門還是要安在這燕京府才好,那邊已經在做準備了,不日就會遷過來,將來見面也方便。”
襄王聽了這話,看向蕭恂,“阿恂,我聽外頭都說要遷都,你果真是打定了這個主意要遷都嗎”
襄王在來的路上,遠遠看到了宮殿,周圍在大興土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依然希望從蕭恂這里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還沒完全定,眼下還沒有到那一步,這宮殿,將來做燕王府還是怎么,暫時還沒有確定。”蕭恂模棱兩可地道。
這的確是一件大事,襄王點點頭,“若能定都這里,不失為一件好事,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曾經父皇也說過這樣的話,阿恂,若是遷都,父王會支持你的。”
蕭恂沒有答話,陸偃手握著茶杯,道,“王爺,您倒是把我囑咐您的事都丟到了腦后,跑到這里來了,我三日前聽說,常壽長公主進了一趟宮,拿到了皇上的手書,要常壽長公主調兵勤王呢”
襄王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怎么可能呢我來的時候,跟裴濟說了一聲,有裴濟在京城,常壽怎么可能拿到皇上的手書,常壽怎么可能還會把消息送出去呢”
京城幽蘭居的老板已經換成了常壽,徐佩蘭被擠走之后,她便索性和蘇碧成等人一心去辦女學了,雖不愁辦學的地點,但一應的開支還是沒有出處,好在,謝知微偷偷讓人送來了五千兩銀子,后來又有謝家支持,才維持了這兩年。
幽蘭居昔日是京中的貴女高才們爭文斗曲的好地方,如今,也漸漸地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