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過了正月十五,年便差不多快過完了,未出正月,也不必去拜年,不必招待前來拜年的親朋好友。
謝知微也不打算給容氏請安了,她身上雖然抹了藥膏,感覺不到痛了,可兩腿無力全身都在痛,去了,豈不是惹得人笑話
蕭恂倒是龍精虎猛,一宿沒怎么睡,天亮的時候稍微瞇了一下,卻依然去校場上打了一套拳,拉著許良和他比槍法,又騎著馬跑了好幾圈才罷休。
許良被他虐得不行,不住地求饒,“阿恂,你有那精力,你去打北契啊,你把北契從烏蘭巴托趕出去啊,我又沒有得罪你,我哪里招惹你了”
蕭恂猛地一槍揮下,將許良壓得單膝跪在地上,膝蓋狠狠地磕在地面上,疼得他大叫,蕭恂才放過了他,將他一把拉起來,“下盤不穩啊,兄弟,好好蹲馬步”
許良氣得要死,從地上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恂卻絲毫不以為忤,哈哈一笑,又去找人比試,恰好遇到了陸偃過來,見蕭恂就跟一頭發情的老虎,渾身透著一股子欠揍的躁動,他一伸手,身邊的親衛將一柄方天畫戟遞給他,陸偃喊道,“阿恂,我們比一比”
“好啊,大哥,我們兄弟倆還從來沒有比過呢,我老早就想找大哥切磋一下了”
蕭恂和陸偃比試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寒羽軍和鐵鷹騎的將領們紛紛前來觀摩,比試臺前擠滿了人,甚至有人開了莊,押勝負,那氣氛,比打了勝仗還要熱鬧。
謝知微也聽說了,她歪在南窗前的榻上,看著外面艷陽高照,廊檐下的幾株火燒花開得紅艷艷的,恨得牙癢癢。
昨夜里,蕭恂可是半點都沒有心疼她,她都求饒了那么多次,蕭恂嘴里說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可是力道不減,她都懷疑,蕭恂要把她拆骨入腹了。
今日,居然還有力氣和大哥哥比試,她都想親自去跟陸偃說,讓他不要對蕭恂手下留情了。
陸偃的確半點都沒有手下留情,方天畫戟在陽光下劃下了一道漂亮的弧線,朝蕭恂狠狠地劈了過去,蕭恂朝旁邊一跳,避開的時候,鬢邊一縷頭發被方天畫戟上的刃鋒削掉,但這并沒有讓他生出半分怯意,反而戰意更濃。
所有圍觀的人均是捏了一把冷汗,此時,誰也顧不上自己押的到底是哪一邊了。
蕭恂反手一槍,陸偃前腿一曲,方天畫戟越過頭頂,槍尖與方天畫戟的利刃撞擊在一起,寒光四射,暴射出陣陣火花。
比試臺上,已經缺了一大塊了,余波震蕩在上面,木屑暴射而出,圍觀的眾人紛紛后退。
蕭恂的兩臂若同斷了一樣,他的雙腳滑過比試臺,一步步后退,額頭上的汗珠滾落,目光如狼一般鎖定陸偃。
陸偃也同樣不好受,但他尚有余力,腳步一蹬,身體騰空,手中的方天畫戟朝著蕭恂當頭砍下,蕭恂來不及躍開,只好橫槍格擋,巨大的力道令得的身體猛地朝下墜去,比試臺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道,轟然倒塌。
陸偃及時收手,方天畫戟脫手而出,他的掌心擊向了方天畫戟的端頭,朝著校場的地面襲去,圍觀的人紛紛避開,只見方天畫戟入地三尺,只留下柄桿劇烈晃動。
陸偃走到了蕭恂跟前,朝蕭恂伸出手,蕭恂抬手扶著他緩緩起身,便聽到陸偃道,“如何,還有力氣嗎”
蕭恂不明所以,但還是搖了搖頭,陸偃便彎唇一笑,“那就好,等你有了力氣,我們再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