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微還是很想當母親的,她也不由得朝蕭恂側身靠了過去。
蕭恂以為謝知微聽說他要離開了,舍不得,才會略微主動,頓時大喜不已,怎么肯放過這樣的機會,一直鬧到謝知微求饒。
他雖憐惜,卻也生了邪性,謝知微越是求饒,他越是不放過,直到日上三竿,才肯罷休。
蕭恂離開,謝知微都沒有起身相送,好在蕭恂常年征戰在外,身邊的人也都會安置打理,早就幫他收拾好了行裝,趕在午膳前,出了城。
陸偃是次日才走的,謝知微送他到了城門口,回來的時候,馬車穿過街市,謝知微難得好心情,讓朱叔將馬車繞城走一圈,她來了這么久,還從來不曾看過燕京府,但日后,這里將是她生活一輩子的地方。
城里有個茶樓,謝知微從馬車上下來,準備上茶樓去坐一坐,突然從旁邊沖出一個女子,竇秀娘身體一晃,擋在了郡主跟前,手上未出鞘的匕首,擋住了那人,“你是誰”
謝知微偏頭看了一眼,是一名女子,頭上裹著藍布百花的頭巾,身上短襖黑色棉褲,臉上蒙了一塊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眼神熟悉,謝知微卻再也想不起來是誰了。
薛婉清看著謝知微,一如五年前,她看到的那個人一樣,尊貴典雅,處處透著不容人忽視的貴氣。
她穿著玫瑰紅纏枝牡丹紋漳錦窄褃襖,外罩著緙絲海棠花蝶紋銀狐大氅,下著翡翠撒花馬面裙,裙邊系著明黃宮絳,雙衡比目玫瑰佩,頭上一支五鳳朝陽金釵,令她原本明艷的臉,越發添了幾分威儀。
薛婉清將臉上蒙著的布扯了下來,朝謝知微一笑,“大表姐,不認識我了嗎”
謝知微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來,有些意外,“是你”
她記憶中的薛婉清可不是這樣的,她記憶中,薛婉清膚如凝脂,一雙瑞鳳眼清澈而又明凈,星眸微轉中,楚楚動人,一應的衣食用度都很精致。
薛婉清永遠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著,先是馮氏,后來是蕭昶炫,她雖不明白,薛婉清到底為何要從四皇子府逃離,但逃到婁國去,卻絕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
而眼前的薛婉清,骨子里透著一股子韌性,似乎,再大的苦和委屈,她都能忍受。
但,謝知微對薛婉清半點興趣都沒了,甚至都不想問,她為何落到了眼下的田地,只微微點頭,朝玄桃使了個眼色,玄桃上前去,將一個荷包要塞到薛婉清的手里。
薛婉清見此,怒不可遏,放聲道,“大表姐,我是來向你乞討的嗎”
謝知微心頭很是不悅,她扶著杜沅的手扭過頭來,“你意欲何為”
薛婉清揚了揚下巴,“大表姐,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我是你眼中的叫花子嗎我有話要和你說。”
玄桃道,“表姑娘,我家郡主好容易今日得了空,出來松快松快,不想被人打攪,您要是有什么事,與奴婢說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