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愫的臉紅得跟熟透了的桃兒一樣,惱羞得不行,輕輕地推了陳靈玎一把,“你現在知道打趣了我了”
謝知微在正堂里會客,顧家父子已經到了。原本,她讓蕭惟幫她接待的,聽說顧家與喬家有親,謝知微決定自己見一見。
顧家父子一進來,便給謝知微行過禮,后又與蕭惟見過禮,謝知微笑道,“坐下說話吧”
顧巖見謝知微雖年輕,言行舉止卻極有風范,身上淡淡一股威嚴,令人不敢小覷,卻也不會讓人難受,心說,果然是名震天下的謝家嫡長女。
“顧先生,昔年顧老爺子與我祖父同朝為官,顧謝兩家還是頗有交情。”
這番話令顧家父子覺得親近多了,也自在多了,顧巖笑道,“郡主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了十多年前,那時候與謝指揮使還一起拼過酒,后來聽說,謝指揮使回去之后,被謝閣老一頓好打。”
謝知微不由得笑起來,她父親從小過目不忘,聰穎非凡,年少時必定是格外意氣風發,“這些,父親都不曾和我說過。這一次,崔家表姐真是多虧了顧先生和顧公子。”
說著,謝知微不由得朝顧霽看了一眼,少年郎眉眼飛揚,被她和父親的話逗得忍俊不禁,見謝知微打量他,他忙垂下眼眸,有些害羞,臉都紅了。
謝知微忙收回了目光,畢竟,她年紀也不大,盯著一個少年看,別讓人誤會了。
“郡主說這話就見外了,陳敏有不臣之心,身為大雍子民,若是坐視不理,便是助紂為虐了。”
謝知微笑道,“這也是顧先生和顧公子有一顆赤誠之心,我聽說顧公子與喬家姑娘有婚約,這一次北上,也是來議親的,若是有王府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先生和公子一定要說。”
顧巖笑道,“犬子并未定親,不知道是誰造謠說犬子與喬家有婚約,當初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瞞過陳敏,便索性將計就計,尋了這個由頭。”
謝知微笑起來,“原來是這么回事,眼下,楚州那邊,顧先生和公子橫豎也回不去了,不如在燕京多逗留些時日,北境的姑娘家知書達理,或許真能促成一段姻緣。”
顧巖起身拱手道,“多謝郡主,在下也有這個想法,這次來了,就在燕京多看看,幽云十六州,昔日也是我中原的版圖,多少年分割在外,若非宸王,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回歸”
顧巖說得很激動,蕭惟在一旁不停地點頭,“我大哥是很厲害的,才花了幾天功夫,西涼被滅國,北契丟了半壁江山,婁國已經不復存在了,大雍的疆土擴大了近兩倍。”
謝知微笑道,“朝廷如今,極為缺人,不知明年的恩科,顧公子會不會上場”
顧霽忙問道,“郡主,明年會有恩科嗎”
他語氣有些急促,自己發覺之后,就很是懊惱,他也太沉不住氣了。
謝知微并未在意,“明年應是有恩科的,若明年沒有,后年一定會有。不管是寧夏還是奴兒干都司都缺人,朝廷未來幾年,可以說是極需用人的時候。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難,大雍數萬將士的性命換來的疆域與和平,若是我們這些人守不住,豈不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