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的都是客,小丫鬟極為殷勤地將小秦氏領到了秦氏那里,她正坐在花廳里和幾個相熟的太太說話,看到小秦氏來,她還愣了一下。
她已經多年不曾見過這個侄女,只聽說嫁到了南安伯府。
“姑母”小秦氏一個人都不認識,只認識秦氏,上前來和秦氏打了招呼,低眉順眼地和幾個太太點頭示意,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索性就不說話。
秦氏與謝知微相熟,蕭府的動靜,她是盡量都弄清楚,免得哪天不知情而不小心惹得謝知微不舒服。
三駙馬爺乃是南安伯府的庶子,成親的時候,南安伯府居然連個出面的人都沒有,這就令人很是尋味了。
“是我娘家的侄女兒,我去去就來”秦氏起身告罪,別人尚沒說什么,袁氏道,“你有事就去忙吧,一會兒我們再說話。”
小秦氏見這婦人穿了一身品月色紗繡海棠紋褙子,戴著金嵌珍珠盤式耳環,頭上一對金點翠嵌珠寶蝠紋簪,看上去剛過花信之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坐在上首幾個位置上。
好在說話還很客氣
出了門,秦氏走得很快,一路將其帶到了西邊花園里的茅亭邊,旁邊就是荷花池,六月里,正是開花的季節,荷花開得滿池子都是,粉的,白的,紅的,亭亭玉立,有蜻蜓在其中點水。
“你怎么來了”秦氏是很奇怪,她專門找人打聽過了,襄王府并沒有給南安伯府下帖子,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南安伯府的人,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跑來了。
小秦氏覺得委屈極了,不自覺地,眼中含淚,“姑姑,侄女兒還是小時候見過姑姑,一晃這么多年沒有見面,姑姑怎么能這么說侄女兒”
秦氏娘家已經沒有老母親了,她出閣后,才生了老大,母親就過世了,回去奔喪后,這些年都不曾回娘家,早先兩年,娘家嫂嫂還會給她送節禮,后來,大約是不常走動,娘家嫂嫂連節禮都不常送來了。
她生女兒的時候,娘家竟然只派了一個尋常嬤嬤來給她的孩子送洗三禮,那婆子都不是嫂嫂身邊服侍的人,她都不認識,洗三禮也就是尋常的手鐲項圈,孩子的衣服一兩套,一看就是從成衣鋪里買的。
秦氏不想計較這些,母親病故之后,兄長也很忙,嫂嫂要操持那么一大家子,對她多有怠慢,也算了。
只是,珂卉是秦家的嫡長女,嫂嫂怎么把她養得這么小家子氣,都沒說什么,就哭起來了。
“不管怎么說,三爺都是皇家的女婿,縱然郡主沒有給伯府下帖子,我們也不能當做不知道,連賀喜都不來。”小秦氏道。
秦氏生怕果真把她惹哭了,也不再說了,“來都來了,你一會兒和認識的太太們說說話,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過去了。”
“姑母,我認識的人不多。”小秦氏為難地道,“姑母可否把你認識的太太們介紹我認識一下我看了一下,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秦氏只是一個從三品的淑人,但因為和謝知微之間不一樣的交情,她本身就言行舉止極為得體妥當,才得以融入袁氏等這些人的圈子,與袞國長公主也說得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