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他們連累了父親,如今還想逼死他嗎
曹闞見此,也很是不悅,問道,“你們想做什么”
曹家二爺和三爺被斬首,當初曹家沒有把女眷們罰沒教坊司,已經是留了極大的顏面,雖如今剩下了孤兒寡母,但幾個兒子都長大了,并不是撐不起來。
“大伯,曹家謀反,本來就是冤枉的,父親和三叔與韓家只是尋常往來,是有人不滿曹家乃是皇后母族,才會誣陷,還請大伯讓三弟與朝廷說一說,最好能赦免我們無罪。”二房的大少爺張口就來,好似,朝廷的赦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曹闞見家里的后輩們受此磨難,依然沒有任何長進,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著屋頂上的茅草,“你的意思,曹家是被誣陷的這話,你當初怎么不去跟朝廷說,跟東廠說呢”
“大伯,您不得不為我們著想,原先想著太子能登基,誰知,太子不在了,曹家難道要就這樣泯然于眾”
“是啊,曹家好歹也是百年簪纓世族,到了大伯的手里,連家都不在了,大伯,您就是如此庇護我們的嗎既然三弟立了功,為何不能幫我們求情”
曹闞轉過頭,目光幽幽地在他們的身上轉了一圈,這就是他一直護著的后輩,想著二弟和三弟已經不在了,縱然他心里再恨,這些后輩們卻是無辜的。
是他錯了
好在,他的孩子們都很好,曹闞握住了曹云辭的手,道,“那你把我帶回去吧,你祖母不在了,我百年之后,你就把我葬在你祖母的邊上。”
曹云辭落下淚來,他點點頭,“兒子記住了”
二房和三房的人去不肯讓他們離開,曹云辭手里握著劍,怒道,“我是斬殺過完顏宗望的人,我與你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骨肉情分,你們誰不怕死,就上來”
當地的知縣得到消息之后,帶著人過來了。
畢竟是大公主的外祖家,只要曹家的人不過分,知縣一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平日里也并沒有多苛待曹家的人。
曹家三公子是跟著宸王殿下立下了戰功的人,知縣自然不敢讓二房和三房的人傷了他,約束了眾人之后,曹云辭用一輛馬車拉著曹闞離開了流放地。
他回到西疆的時候,已經入冬了。
曹闞也宛若秋冬日里,書上一片枯葉,在風中,隨時都會落下。
天色已晚,崔亭渭交代了留在店鋪里的伙計,又將幾個方子稍微修改了一下,和坐堂的大夫討論了一番,便出了門。
明日,他要前往燕京城,表妹托人帶了信來,讓他去那邊開個鋪子。
也不知道叔祖如今去了哪里,該不會去了北境吧,原先叔祖就說要去看看人參生長的地方,他擔心叔祖去了長白山。
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從車上跳下來一個青年男子,見面就行禮,問道,“敢問是崔三公子嗎”
崔亭渭忙拱手還禮,“敢問閣下是誰”
來的正是曹云辭,他父親快要死了,他急得不得了,“在下乃是宸王殿下麾下的百戶,曾經與宸王殿下和郡主都相熟,在下的妹妹與宸王妃乃是閨中好友,崔三公子,請救在下父親一命”
崔亭渭忙道,“公子不必客氣,請將令尊挪進來,我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