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嘉不知道蕭昶曜是真不需要還是假不需要,她不由得想到蕭恂成親這么多年,身邊竟然連個通房都沒有,連沐浴更衣這樣的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她與謝知微姐妹情深,便有一次探口風問了一聲,謝知微拉著她的手道,“表姐可別跟自己過不去了,若殿下實在是看中了誰,向我討了去,我雖不至于會如何,但也絕不會上趕著幫殿下尋個身邊人,這豈不是傷了夫妻感情”
她并不知道謝知微當時想的是,若將來蕭恂也有出爾反爾,不守信用的一天,那就用他當日向自己許下的承諾,換自己一個體面吧
崔南嘉并不理解,謝知微為何會說傷了夫妻感情,為丈夫納妾,原本就是正妻應當做的事情,但她想到,既然表妹是這般做法,她也學著糊涂一些好了。
夫妻二人說了一會兒話,明日崔南嘉還要整理內院的事,而蕭昶曜準備一大早就去打聽高斌的下落,便早早地躺下。
蕭昶曜年輕氣盛,又與妻子久別,少不得要溫存一番。
蕭恂喝了點酒,在馬車上就不太安分,謝知微嫌他一身酒味,他非要將嘴里的酒味兒過一點給謝知微,還哄著她說,“你嘗嘗,很甜,不嘗嘗,如何知道呢”
誰知,謝知微一聞到這氣味,頓時,胃里面便翻騰起來了,她連忙要停車,從車窗里伸出腦袋,便將才吃下去的,全部吐了出來。
蕭恂一下子被嚇懵了,他可不覺得謝知微有多嬌氣,起身便抱住了謝知微,“湄湄,湄湄,你別嚇我啊”
謝知微虛弱得都抬不起手來了,她聲音細弱,“你,你,你下去,讓玄桃上來服侍我”
“湄湄,你怎么了不用玄桃,我就好,你要做什么,我服侍你”
他忙要將謝知微抱進來,可謝知微雙手攀著車窗,堅持道,“別,別管我”
“停車”
蕭恂急得眼底一片紅,幸好天已經黑了,只看得到一片雪光,沒有人看到他此時狼狽的樣子。
她這個月的月信遲了,她的身體一向都養得很好。
“阿恂,我聞不得你身上的酒味,你先下去,讓玄桃上來服侍我,等我們到家了再說。”
謝知微聞著外面清冷的空氣,有些難為情地道。
哪有這樣把人攆下去的
可是,只要稍微聞到一點兒酒味,謝知微就格外難受。
蕭恂抬起袖子,往自己身上聞了一下,的確是一股子酒味,他的臉有些熱,打開車門,“我讓玄桃上來”
玄桃上來了,她服侍謝知微漱口,又將車窗掀開,與外面交換了一下空氣,謝知微這才好多了,卻也全身無力。
玄桃擔心極了,跪在馬車上小心翼翼地看著謝知微。
“我沒事”謝知微給了她一個虛弱的微笑,便閉上了眼,馬車轆轆地碾過地面,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頭暈得厲害,左手在右腕上按了一下,心里有了數。
回到家里,蕭恂不敢靠近謝知微,他一面讓人去傳太醫,一面飛快地去沐浴梳洗后去了正房。
謝知微正在喝一盞白開水,她在榻上歪著,覺得好多了,看到蕭恂來,正要起身相迎,被蕭恂攔住了,順勢坐在榻上,“你身體不舒服,不用這么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