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簡將這些都記在心里,他端起茶碗,邀請二人喝,“嘗一嘗,這茶,味道著實不錯”
原本今年當有恩科,但朝廷遲遲沒有發布消息,皇帝駕崩,時間也都錯過了。
今年的恩科是不會有了,但來年,新帝繼位,一定會大肆招攬人才,成為新帝門生,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我父親寫信來,說是楊洽先生已經去往燕京,準備在燕京開辦書院,地點落在香山。宸王殿下知道了后,將香山別苑賜給了楊洽先生,聽說書院五月底就會開班,父親已經給楊洽先生去了一封信,讓我前往拜訪,最好能夠入楊洽先生的眼,拜入他的門下。”楊慎遠道。
徐簡不由得緊緊地抓住了身上的袍子,他極為緊張,看向趙秉忠,見趙秉忠也很震驚,不得不問道,“不知楊洽先生招收學生,有沒有什么條件”
楊慎遠笑了一下,“能有什么條件楊先生不比別的人,力學勤志,不求聞達,勤勵讀書,累年不解帶,聽說曾經為宸王殿下講學,那時候宸王殿下氣走了七個先生,陳洽先生是唯一一個教宸王殿下超過三年的人,可見此人的為人與學問。”
楊慎遠嘆了一口氣,“我父親也正是因此,才會讓我拜入陳洽先生的門下,一來長些知識,二來,新帝登基,第一年一向都是帝王出卷,人人都說宸王殿下文韜武略,越是這樣的人,你越是不知道他天馬行空會出些什么樣的題目,但陳洽先生既然做過宸王殿下的老師,或許能夠窺豹一斑。”
“既是如此,我也跟你一塊兒去吧,我們三人一起去。”趙秉忠當機立斷,不但為自己做了決定,還幫徐簡做了決定。
三人很快起身,付了茶錢之后,一起出了門。
國子監正在搬家。
一開始沒有這么急迫,每天還在按部就班地上課。可是就從昨天開始,國子監祭酒趙貞吉似乎就著急了,開始號召大家搬家。
聽說,燕京那邊的貢院還有國子監已經全部都修葺妥當,貢院的規模擴大了一倍。六部衙門也都全不妥當。
三人剛剛趕到國子監門口,便看到有人從里面沖了出來,高興地道,“用修,你們聽說了嗎今日的大朝會上,宸王繼位了”
楊慎遠等人愣了一下,旋即,人人臉上都露出了或真心,或敷衍的笑意,有些人家族受了壽康帝的恩,自然希望壽康帝的子孫能夠承繼大統,而很多人看過了大行皇帝的罪己詔,痛恨大行皇帝居然為了大位與西涼勾結,吃相難看,且這么多年,吏治,世風日下,希望能夠有一位有為之君來坐這江山。
壽康帝停靈在麟德殿上,蕭恂坐在大慶殿的龍椅上,雙手扶膝,陸偃站在他身邊,兩人都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大殿上的文武百官。
“宸王,你簡直就是亂臣賊子,你是不是逼著大行皇帝下了那樣的罪己詔,你居心何在,你就是為了篡奪皇位,當上這一國之君,你既然認為大行皇帝當年篡奪了昭陽皇帝的皇位,你為何還要效仿”
蕭恂沒有穿龍袍,他依然穿著一身紫色緞繡八團魚塘富貴紋棉圓領長袍,腰間系著玉帶,一側掛著一枚螭龍玉佩,身子右傾,手肘擱在膝蓋上,似乎想湊近了將張勝言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蕭恂問道。
“噶”張勝言沒想到,自己說了這么多,蕭恂居然不知道他名字,他忙道,“下官張勝言。”
“你是御史”
“正是”張勝言倨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