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對許良道,“還請二姑爺回去跟孟津郡王爺說一聲,就說,多謝郡王爺抬愛,只是謝家眼下恐怕也沒有姑娘有這福氣抬進去當正妃娘娘,滿京城的貴女這么多,若是郡王爺看上了誰家的,我倒是愿意幫郡王爺跑路,賺取一雙媒人鞋穿。”
洪大太太一聽這話便怒了,很不氣地對袁氏道,“大嫂,你這是什么話筠姐兒什么時候說了要進宮去服侍皇上了到底是誰在嚼舌根”
袁氏道,“前也不知道是誰說是咱們家溪哥兒說的,洪大太太也說了,恨不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還讓我給你一個說法,讓皇后娘娘把筠姐兒抬進宮里去。這”
袁氏朝許良看了一眼,“二姑爺,你也不是外人,我這口無遮攔的,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您可別往外說。”
許良忙起身拱手道,“大伯娘,小婿自然不是外人,小婿絕不會往外說。只是,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若皇上那邊也沒有異議,還是要把人留著,萬一那天皇上問起來了,豈不是欺君之罪”
“是這個話”袁氏對洪大太太道,“洪大太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筠姐兒的名聲已然如此,又怎么能把姑娘往郡王府里嫁”
許良正色道,“眼下,除了襄王府,也只有一個不作數的岷親王,先帝的幾個皇子們也都是郡王,孟津郡王的祖父與建元爺乃是極好的兄弟,已故的老郡王爺是荒唐了些,而今這位郡王爺極求上進,皇上現在正是缺人用的時候,將來或可做出一番事業。“
謝從筠聽到了心里去,既然已經是郡王了,將來皇帝為了籠絡人心,不讓人說他苛待兄弟,總是要封幾個兄弟當親王的,她去宮里求一求謝知微,把今日的情分說一說,難道謝知微還敢不幫一把
要知道,她今日不進宮,那也是在為謝知微留后路呢,總不至于姐妹二人都爭一個男人吧
這般想著,謝從筠便朝母親使了個眼色,洪大太太也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軟了語氣,“大嫂,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筠姐兒是被我寵壞了,可她年紀還小,大嫂就不要與她一般計較了。我這個人,一向是個糊涂的,大嫂與我計較,那都是低了身份,不合算。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看著晚輩再不妥,也還是希望她能有個好前程不是”
袁氏笑了笑,“洪大太太這是說哪里話,我怎么和一個晚輩計較了我也不是這樣的人。謝家和誰結親,不和誰結親,我看還是問問老太爺的好。”
洪大太太便領著謝從筠出去了,去找了謝洪,將孟津郡王求娶謝家女的事說了,謝洪就算覺得不妥,也拗不過這母女二人,更何況洪大太太的話又很有道理。
“孟津郡王和皇上的關系如今還是遠了些,況且我聽說原先老郡王便是折在了皇后娘娘的手里,若孟津郡王府想要長長久久,與謝家結親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若是這樣,筠姐兒嫁進了孟津郡王府,不怕他們不把筠姐兒當菩薩一樣供著。”
謝從筠一聽這話,自然是高興極了,她似乎憧憬到了將來在郡王府里只手遮天的場景,抱著母親的手,“娘,您這是在嘲笑女兒呢”
洪大太太似乎女兒已經是郡王妃了,摸著女兒的頭道,“憑我筠姐兒這人品,這容貌,這身份,也只是晚生了幾年而已。”
若是早生幾年,估摸著也沒謝知微什么事了
謝洪迫不及待地起身去了七諫齋,他原以為謝眺還要刁難一番,誰知,謝眺只提了一個條件,“你們在京中也有住處,這幾日就收拾出來搬出去,將來筠姐兒出閣也有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