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薍san離鳶全然插不上話,乍聽衛霄說三日后完婚,櫻口微張,瞅著他愕然發呆。
隨后像是被馬蜂叮了一口,她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吩咐昆仲一聲,“把人解下來。”
朝衛霄揮了下手,示意他把人帶走,隨后就跟身后有兇獸追她似的,馬不停蹄奔回木屋。
“哐當”一聲關上門,看都不用看,熟門熟路摸到角落的搖椅,把自個兒在上面窩成一團,雙手抱膝埋頭苦想。
修辛跟著進屋,被入目的琳瑯珍巧晃花了眼,外面已是暮色四合,里面氤氳的寶光如月華清暉,滿室動人。
方怡已不知何時溜進來,正將桌上、架子上隨意擺放的物件一件件拿在手里把玩,“怪道說天下奇珍盡在南明,誒,你這兒的東西,咱們隨便拿一件回去,就夠半輩子的了吧”
離鳶倒沒看出來,堂堂靈宗宗子眼皮子也這么淺,一把揪住他,“這幻境有問題,他他不是衛弘晟。”
“怎么不是他的侍從、你這谷里的人,都認得他。”
“那他為何要救蔣衍非親非故,衛弘晟可沒這份閑心。”
方怡啞了半晌,把她的借口搬出來,“興許合他眼緣”
“不可能”
離鳶斬釘截鐵,“他本來就不是真的要跟我成親,他就是為了”
她咽住后面的話,那也該是三年后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跟你成親”
方怡眼睛亂轉,忽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這時候還沒入寂情道,史書上說,他是跟你最后一戰,于魔淵同歸于盡之時,迫不得己才接下道心。”
“史書上連這也說了”
離鳶呆呆看他,不知該信他,還是信自己。
衛弘晟當年依古法修行,實際那時人、妖兩族的修行路子殊途同歸,筑道時靈臺不必有道心支撐,可在將來依照自身修為所長,自行擇選精修某一道法規則。
不似如今的修士,早早定下基調,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寂情道當時是他那個冰冷得不近人情的母后執掌,傳聞接下此道,可代天掌罰,成為這一界的守護。
然而道心與天地融合,在她看來,便沒了自我意志,不過是具行尸走肉。
以妖族心向自由的天性,她曾私下里大肆非議這門道法,據說當年她娘妖皇也是如此,才至與瑯玕仙尊兩相不合。
衛弘晟那時雖未入道,但也繼承了他母后那副淡漠天性,然而對她這個說法,卻一反常態地表示默許。
或許是因為,承接這份最接近天道的道心,對他來說唯一的優勢便是可令修為快速增長。
但他當年僅用三十年便修至玄響,實在不必為了實力,讓自己成為天道的傀儡。
他坐擁天下,實力、權勢無不盡在掌中,萬里迢迢趕來南疆,怎會只為成親這種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
離鳶有感,兩世為人,她依舊沒看明白這個人內心深處,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除了他孜孜不倦追尋的那件真相
方怡就在這時忽然開口,“之前他說你偷上神壇,難道當年真是你盜了四方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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