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蜹san此后頻頻施展“離家出走”,一再出逃南疆,每次被他抓回去的下場,就是罰她禁閉,變本加厲的修煉。
她再一次單方面宣布和他斷交,偏偏這人很知道什么時候應該充耳不聞,仍是變著法兒整治她,她斗不過,只能把氣撒在旁的事上。
紈绔之名愈盛,她把太微宗十八條禁令挨個兒犯了一遍,終于熬到被驅逐出門。
這下她自由了。
臨走之前,她溜進后山的宗門禁地,打算最后禍害一把。
這才憶起杜言跟她提過一嘴,里面有個誰也進不去的神壇,傳說是她爹娘封印的
她當年沒費什么功夫就進去了,臺如其名,四四方方規整得很,上頭燃著一簇淡金色的小火苗。
她天生喜火,自然歡喜湊上前去,壓根沒到她猶豫,火苗便不由分說落在她身上。
這一過程,她之后曾反復多次向衛弘晟描述,奈何就是這么輕描淡寫。
因此說,命運若要捉弄人,是不會提前跟你打聲招呼的。
此刻方怡話說得也格外輕描淡寫,“所以說,至暗火就是那時逸散出世的。”
離鳶一拍大腿,“嗐,可不是嘛”
他倆隨意這么一合計,就下了定論,若世人,還有衛弘晟,都能如此淡然處之,豈非皆大歡喜。
世界照樣轉,并未因她一個偶然之舉,便纏上這場無法擺脫的噩運。
前塵種種在她心頭淌過,令她差點忘乎所以,認不清眼前的真相。
回過神來,她噙著絲笑看方怡,“那么,你造出這個幻境,又是為了什么”
方怡眨巴眼睛,看著衛霄,“不是我啊,他才是境主。”
她拿出應聲蟲,直接了當問“哪兒撿來的”
方怡眨眨眼,胡亂一指“外面。”
還不說實話是吧,她呲了呲牙,露出個嚇唬人的獰笑
“我這里養著鳉蚜,谷里的應聲蟲從來不敢靠近。”
應聲蟲這種小不點在谷里處于食物鏈底層,遇見鳉蚜這類靈蟲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大多遵習性盤踞在谷地背陰的巖下。
倒是末謁的風遲巖就在那處,也就難怪之前他話里有話。
方怡愣了一下,咧嘴笑了,“不愧是姑奶奶,當年方家的馭獸術獨步天下,如今卻一代不如一代,看來果然是要靠天賦的。”
衛霄這才開口“方怡,千年已過,四方神火又將復燃,因此你才這么急著探明當年的事”
離鳶一聽這話,額上青筋直冒,不是這事兒我怎么“又”不知道
一時間氣得磨牙,腹誹她那對狠心爹娘,這附上惡詛的宿命還帶輪回,這回真是玩兒不轉了。
她偷瞄衛弘晟一眼,他前世對這件事便鍥而不舍,看來這次剛一回來,就背著她做了不少調查。
“原來你不是境主”
方怡好整以暇,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對,寂情道免疫世間一切幻術,難怪你修為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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