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an六爺向來不猜,起身朝外走,“這人擅用毒,你以后遇上她,多留個心眼。
修辛身上,替你多加了個防瘴的陣法,不過毒物繁雜,南疆這里,想做到百毒不侵,只能靠提升修為。
走了,去大理寺。”
赴任第一日就有新案,竟就出在天牢。
梟帶著貓兒下去的時候,正見著景玉樓臉色沉肅訓人,獄丞抬頭看見新到任的太子殿下,臉色更是一白。
景玉樓帶他往里走,看一眼跑在前頭的獅貍,咳了一聲,“本王府里,昨夜遭了賊。”
“哦”
太子的驚訝看上去很自然,“何人這么大膽,敢往你府里行竊”
“不是人,是只貓。”
小圓兒立刻在乾坤囊里回嘴,“你才不是人,你們一王府都不是人。”
可惜景玉樓聽不見。
太子轉頭看看他,又看一眼前面,“王爺不會覺得,是孤的這只吧”
景玉樓試探一句,見他不愿挑明,便也不提,這才和他說正事
“昨晚咱們一走,這牢里就死了四個人,迴春祭行事隱蔽,這會兒祭主忙著到處嫁禍栽贓,倒是一點兒不怕動靜鬧大。”
“是獄吏做的”
景玉樓點頭,“馬三在這天牢干了三十八年,從沒出過岔子。本城人,家中原先只剩個老母親,前兩年也沒了,無子無女,去他住處查了,沒什么發現,懷里有半瓶毒箭草汁,梅家的婢女是被這個毒死的”
此時已到了梅氏夫婦的牢前,這兩人跟一具尸體待了大半晚,神情顯得呆滯,景玉樓問話時,梅元清一臉面如死灰,主動交待與徐思瑤的過節
“王爺,下官的確與她有仇,才被她死前報復,此事下官真是冤枉的啊。”
景玉樓問“你跟徐思瑤的事,怎么想起來的”
梅元清指一下已被抬到墻邊,蓋了張白布的婢女,“香芝說的,她說,她是替徐思瑤來尋我報仇的。下官的妾室買簪,也是被她慫恿。”
孟氏在旁忙點頭,“就是從祖家花宴回來之后,這婢子過去很少多嘴饒舌,昨日一想,妾身也覺她那日古怪,這才把她一塊兒帶進來”
兩枚南海赤髓簪,都是自那日起,便被祭主做好了安排,景玉樓和太子對視一眼,同時想到離情,她當日也在。
“這婢子是何時到你家的可另有親眷”
“不到三年。香芝說,她在這臨陽城里,無親無故。”
孟氏搶著答,她自己就是那時進的梅府為妾,香芝是牙行送來,被她一眼挑中。
景玉樓轉頭吩咐身后的王簡,去查香芝的來歷,出來往一旁的牢房走。
梅元清在后喊道,“王爺,昨夜是那牢頭殺人,我等在此,恐也會遭人暗害”
到時把罪名往他身上一推,判個畏罪自盡,他可再沒機會說理了。
景玉樓心下也覺奇怪,照說這兩人皆與徐思瑤有仇,是祭主拋出來的餌,卻只死了褚氏夫婦。
便聽太子溫聲開口,“梅大人深得謝相重用,邪祟入天牢行兇,也不敢動你,宇文都督這幾日在大理寺,有他這尊大佛護佑,怎會遭人暗害梅大人放心就是。”
這一來,景玉樓也聽懂了,原來這是祭主給謝相留的替罪羊,是嫌他還不夠麻煩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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