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井木塔有一則隱晦的說法流傳,近百年來,對南疆的靈礦靈脈開采過度,已遠遠超出圣山訂下的標準。
尤其是自黎國平復南疆動亂后的二十年,在此之前,礦山挖掘限于人手不足,規模遠比如今小得多。
由此,若說南疆地脈變動有人為因素,恐怕井木塔在其中,不論有心亦或無意,同樣“功”不可沒。
如此若反推,一切地勢改變,均為上感天相,響應“熒惑守心”,達到最終開啟南明谷的目的。
那么,這只推動地脈變格的大手,背后不止有南澹的手筆,甚至連井木塔也難脫嫌疑。
依據這些線索,顧明澄對于堪察地脈有了不少眉目,又和景玉樓商議
“如今邪祭的案子,按規定已不需大理寺查辦,不過顧某還有兩件事,要麻煩小王爺。
一個是查找城中八字全陽的適齡女子,再有就是那兩具鎮邪棺,還得借你們這兒的冰窖存放。”
查找最后一具祭品,這件事景玉樓其實一直在做,光是戶部登記的戶籍冊,排查起來已是件耗時耗力的差事。
除此之外,不在記錄的恐怕更多,要在茫茫人海中,趕在祭主之前鎖定人選,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恐怕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在人死后祭品未成前,被他們提前獲知。
景玉樓擔心的是后面這件事,“顧仙長,鎮邪棺存放大理寺自是無妨,你想拿這個籌碼做餌,放長線釣大魚,到時祭主真來偷,或干脆明搶,我這兒的人手可護不住。”
顧明澄笑道“責任自然不需大理寺承擔,棺上有符咒,真丟了也能追查,過幾天我再給冰窖那邊多布幾個陣法,可保萬無一失。
這東西,可是我手上最大的底牌。”
邪祭案前期,幾乎每一步發展都在祭主的掌控和意料之中,有意牽涉謝安,讓大理寺和顧明澄束手束腳,無法進一步追查。
即使根據湯方的線索查到彩鳳軒,僅憑杜彥的證詞,離情輕易就推得干干凈凈。
她身后有柳希元,連顧明澄一時也奈何她不得,無實證的情況下,只得放她回去。
這件事,還得著手于城中的百族亂邪,尤其是西城盤根錯節的勢力。
景玉樓頗為惋惜,“可惜望鄉樓沒找到閻王冊,只有些小鬼名錄,一時難以追查到可疑人等。”
一旁的太子低頭翻閱卷宗,他這些日子不似這兩人忙碌,很有閑情地讓人調取了不少舊案出來。
有幾樁懸而未決的命案,其中牽涉的人,正好和他手上的閻王冊名錄對得上號。
景玉樓一心想找的這本冊子,記載了南疆的“黃泉道”上,最頂級的“黃泉客”信息。
個個都是黎國朝廷通緝的要犯,在都城一帶犯下過令人發指的累累罪行。
這些人各有潛藏,即使閻王冊上也未注明真實身份,與黃泉道的聯系,僅憑一幅“鬼圖”。
這本冊子,梟暫時不打算讓景玉樓知道,借著近期西城的亂局,正可渾水摸魚,把這邪祭背后的脈絡摸得再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