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叫聲被虎吼覆蓋,怨魂反受其傷,不著力的怨魂軀體倒退出去,紅衣黯淡幾分。
白離拔刀落刃,復而歸鞘。
刀刃摩擦刀鞘發出金屬鏗鏘,凄厲哀哭聲戛然而止。
“第二只。”
兩只尸人的軀殼上都燃起黯淡的藍色火焰。
白離背對著火光轉身,視線落在了僅剩的怨魂一只上。
藍色的火舌舔舐著尸人的軀殼,在官服的黑袍陰影中印照著人影,卻更似閻羅。
怨魂保留著比尸人更多的理性,虛幻的魂體顫抖著:“你是……斬妖司,你是斬妖司……”
“斬妖司鎮撫使特來送姑娘上路。”白離反手持刀:“你理應有所榮膺。”
怨魂雙手捧著臉,手指在白皙的皮膚上劃出血痕。
她臉上滴落著血跡,聲音沙啞。
“你為什么來……你為什么才來……你為什么現在來……”
血水落地在上,凝結成一滴滴寒冰。
聲音越發尖銳,越發低沉,越發沙啞。
“你們都是騙子……”
“你們害死了我們……”
“斬妖司……劉家……你們,你們都得……死!”
怨魂的怨氣反而在提升,白離能感知到她似乎接近于暴走。
聲音回蕩在庭院里,震耳欲聾,地上的血色冰霜蔓延開來,空氣溫度驟降,大氣變得稀薄。
“這嗓門……”二哈捂著耳朵,硬氣道:“比我媽差點。”
“比凌晨兩點的我弟強點。”白蘭地屏息凝神:“我弟今年兩歲。”
他們什么忙都幫不上,干脆是挪動屁股,跑到一旁樂呵樂呵的看劇情了。
這要有瓜子爆米花,肯定得整起來。
白離吐出一氣,云煙環繞繡春刀。
怨魂血衣斑駁,手指青白,指甲漆黑尖銳,處處散發著驚人的陰冷怨氣。
雙方稍稍站著頓住。
下一刻,幾乎是同時暴起發難。
結果已注定。
白離拔刀出鞘,繡春刀在手中輪轉一圈,如同切碎樹葉般將青白二色的鬼手斬斷成虛無,繼而刀光停滯,反手握刀,刃口抵住虛不受力的魂體,輕輕一拂。
刀斬紅衣,流暢的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的輕松。
“第三只。”
白離提刀回首,側身看向怨魂所在,紅衣正在崩解和消散。
魂魄受創,正在崩解,歸于天地,不論如何都活不了。
臥虎腰牌也歸于平靜,證明能殺的都殺光了。
他卻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消亡的紅衣怨魂,心頭莫名。
這怨魂明知跟他正面拼殺是死,還做出這種愚蠢之舉,如果選擇逃走,他也未必會去追。
想不明白,也來不及追問。
怨魂終究是消散了,她死亡之前輕輕開口,似乎要說些什么,可距離太遠白離沒聽見。
直至他想要離開時,才有一陣冷風拂過臉頰。
風中低語令他走神了幾秒。
然后安靜的氛圍很快被打破了,觀戰了不到一分鐘的玩家兩人如同脫手的金毛和哈士奇,興奮的上躥下跳。
雖然他們險些被新手怪吊打,但看到己方大佬帥了一波,四舍五入就跟自己帥了一波差不多,同樣爽到。
“噢噢噢噢!白哥牛逼!”白蘭地鼓著掌,雙眼放光:“請原諒我詞匯量的匱乏,我只能說句牛逼!從今天開始,您就是我們永遠的大哥!”
白離:“?”
感情我之前還不算是吧?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不僅是你頂頭上司,而且能隨時刪你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