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斬妖司的員工,知道什么叫做專業嗎?”二哈信誓旦旦道。
“不,不知道。”
“專業就是……只要有問題,你和你老婆之間肯定得送走一個。”二哈笑容和善。
宋秀才嘴角抽搐了幾下。
“說起來,也沒看到你妻子?”疾風二哈吹了吹紙張,等待筆墨風干:“你確定她在你出門前都在家里?”
“我確定,但是她之后可能出門了。”宋秀才捂著腦袋,艱難晦澀的說:“我也根本不敢追問她去了哪里,我恨不得躲著她。”
“這樣就有點麻煩了。”二哈抖了抖手指:“不問當事人,很難做出合理的判斷吧,有些話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你懂我意思吧?”
宋秀才突然怒聲道:“你也懷疑我說謊!”
疾風二哈掏了掏耳朵:“你吼這么大聲做什么?我只是在說可能性,而且我這么專業,你家夫人是不是活人,望聞問切一下就知道了。”
宋秀才又要說什么時,忽然一陣暈眩,跌坐回椅子上,蠟黃的臉色更加難看,顯得分外的虛弱。
二哈關切道:“你是不是日夜操勞殫精竭慮,導致腎透支了?”
他還想說……那你家夫人的確可能不是人,而是榨汁機啊。
宋秀才擺了擺手,不斷低頭咳嗽。
疾風二哈作為莫得良心的玩家一員,也沒有繼續當好人說好話。
他在宋秀才的家里走了幾圈,這個家庭看得出也算是小富即安。
玩家最后還是停在了書房位置,一邊看一邊感嘆這游戲真實度徹底爆表了。
屋子里的各種擺設一應俱全,書架上的書本隨便翻開一頁都有文字,語句通順,雖然他看不懂,連燈火燈油燃燒的留下的熏灼痕跡都十分清晰,幾乎是完整的真實世界的復刻。
“……即便是真的也沒什么……雙向穿越不也挺好嗎?”
二哈根本沒想的太深,他只是樂子人罷了。
宋秀才緩過氣來,皺眉道:“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想說……你這書房不錯。”二哈站在一幅畫前:“特別是這幅畫,很有魄力。”
宋秀才沒好氣的說:“不過是一副下山虎圖,有什么可稀罕的?”
聽到這句話,二哈歪過腦袋:“說誰沒眼光呢?我看你才應該去看看眼科。”
他指著畫卷里的生物:“你管這玩意叫下山虎?”
宋秀才不以為然道:“這不是虎,還是什么?”
玩家當即翻了個白眼:“你家的老虎頭頂長角身上長刺的?”
這句話如同一記悶雷,宋秀才渾身一怔:“你說什么?”
他再度看向那副畫卷,白色的宣紙上墨色暈開,原本圖畫上的生物悄然退散而去,真正畫在宣紙上的根本不是一頭威風凜凜的斑斕猛虎。
畫中物,背負雙翼,身披銳刺,毛發深紅斑斕,面若猛虎,頭生牛角,眸子血紅,幾乎要從畫中溢出血色。
宋秀才的心跳聲驟然強烈,他喘息起來,呼吸越發急促,下意識的扼住喉嚨,口中溢出鮮血和唾液。
“哈啊,哈……”喘息著,嗓子發出干涸的聲音。
二哈站在秀才后方,察覺到這一異樣,奇怪道:“你怎么了?”
抬手一拍宋秀才的肩膀,忽然間,危機感升起。
涌來的寒意,就如同大冬天赤腳踩在了冰雪地面上。
他打了個激靈,有種羔羊被猛獸盯住的本能驚懼感。
在他的背后,天色不知何時已經驟然暗沉,門外傳來猛獸呼吸的聲音。
“淦,什么東西!”二哈拔出唐刀:“給我露相!”
他擺出虎踞架勢,準備迎接沖擊。
可始料未及的是……
轉身剎那,帶來巨大危機感的碩大黑影沒有任何動作,僅僅是閉合了大門。
大門閉合,就如同閉上了那張血盆大口,將他徹底吞沒在一片漆黑中。
……
昏黃傍晚,白離抬起眼簾。
【疾風二哈已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