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咕噠低頭了三秒,然后擠眉弄眼:“吸取教訓,爭取下次來的時候零失誤!”
砰!
盾牌砸在了咕噠腦袋上,他當場被車翻,又掛上了暈眩狀態。
【修復時間延長一小時】
白離手指關節咔咔作響:“下次還敢?”
白蘭地立刻搖頭,挪開兩步,發誓道:“我和賭毒勢不兩立!”
……你媽的,當我聽不懂?
鎮撫使很想干脆刪號重建得了,這時外邊的人終于姍姍來遲,走入了春滿樓的別院。
青樓楚館屬于三教九流匯聚之地,有富甲一方的商人,有狎妓成風的士大夫,也有普通的江湖人,名動一方的大才子,如果是有錢的商人、好名的士大夫或者衙內紈绔,倒是不難對付,上最好的服務和姑娘就行,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最麻煩的反而是江湖八門九流。
要應付小鬼,當然只能出動小鬼,用魔法打敗魔法。
好歹江湖人不是每一個都那么風光的俠客,缺錢的有很多,而青樓楚館不缺錢,有錢就養得起打手和護院。
眼下就是春滿樓的大嬤嬤帶著十幾個披著制服提著兵器的護院和教頭趕了過來。
青樓很少出現流血事件,基本也都是顧客耍大牌,或者是毆打姑娘。
前者可大可小,后者可就是打臉了。
本來這大嬤嬤也是這么想的,但走近了院子后,她才覺得情況不太對,這別院被砸的有些狠了,空氣里彌散著一股子血腥味。
做生意最忌諱這個!見了血死了人可就是塊兇地了,客人都會避諱著繞開走,那得損失多少銀子!
她當即就擰起眉頭,心生冷意……斷人財路堪比殺人父母,這可是殺親之仇。
她不是春滿樓的老板,卻是這里的話事人,負責調教姑娘和管理,生意也能拿不少分紅,后面十幾個打手跟著,她也多了幾分底氣。
“什么人,敢在這里造次!不知道春滿樓是誰管的么!”大嬤嬤隔著二十多步,尖銳的嗓音就先響了起來:“敢砸我們春滿樓的招牌,傷了咱姑娘,今天非得扒了你的……”
她沒說完,便聽見一聲鏗鏘,以及一聲虎嘯。
嗷嗚——!
虎嘯雷音,金鐵碰撞。
屬于戰場的肅殺氣息,瞬間沖散了這些人身上裹挾的脂粉氣息和靡靡之音。
白離歸刀入鞘,側目而視,虎嘯聲落,他問:“你說要扒誰的皮?”
臥虎腰牌可真是好用,仿佛隨身扛著音箱似的,隨時都主動能打斷對方的話,搶奪話語權,增幅自身氣勢。
大嬤嬤定睛一看,此人官服加身,雖是黑袍,看不出什么品級,但想來不低,只是面容太年輕俊秀,令人拿捏不準到底幾分城府。
官,不算大問題,姑蘇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官了,大炎各地的官員都有狎妓的傳統藝能,春滿樓里也有好些客人都是官員,出手也算闊綽,也是人脈的一部分。
但這位敢佩刀還沾著血的,絕非她所熟悉的那類官。
敢拔刀殺人,有膽量有實力,可都是實權的官,要么是武將,要么……
旁側某教頭眼瞳一縮,死死盯著對方手里的兵刃,聲音干澀道:“是繡春刀!”
這三個字一傳開,后方聽到的人都自覺的散開了,甚至有幾個喝酒到微醺正抱著姑娘看戲的姑蘇官員當場就醒了酒,推開手旁的姑娘,頭也不回的急忙告退。
大嬤嬤喉嚨滾動,意識到對方極可能是錦衣衛,她當場就服了軟,陪笑道:“這位大人,婢子剛剛有眼無珠,唐突了大人,您……”
白離亮出臥虎腰牌,淡然道:“本官乃人間衛鎮撫使,前錦衣衛千戶,前來姑蘇赴任,追蹤妖魔至此。”
他拎起宋秀才妖魔顯化的頭顱,火光下猙獰的妖魔頭顱令很多人色變。
“倘若不信,你們可以前來驗證一下。”
……斬妖司,是斬妖司的人……
大嬤嬤稍微放心,但也不敢徹底放心,這人手持繡春刀,也是前錦衣衛千戶,那可都是五品四品實權大官。
她避開視線沒敢去看那顆頭顱,陪笑道:“既是大人斬殺妖魔護佑一方平安,我等怎敢有所懷疑。”
她屏退左右,語氣不穩:“散了吧,都散了吧!沒什么好看的!”
大嬤嬤擠出笑臉:“既然妖魔已經除掉,大人你看這天色也晚了……要不……”
“婢子找幾個姑娘給您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