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一問,不答也罷。”白離滿不在乎:“目前斬妖司確實什么都沒有,我何必虛張聲勢,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我白某一窮二白呢?”
他突然賣起可憐來:“我都只能啃著面餅艱難度日了,吃肉還得自己去打獵,嗐……過的兩袖清風。”
揉面的老板娘聽到這話,眉頭一挑把視線一橫,不再揉面。
她沒什么情感起伏的說:“今個收攤了。”
白離突然芒刺在背,干咳著改口:“不過這餅這么好的味道,我可以吃一輩子。”
琴音竹笑道:“白大人是個妙人。”
“苦中作樂罷了,你不樂意說我也不追問,畢竟我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白離拿出一沓通報:“這三月時間,不少公務可是堆砌如山啊。”
這些都可以當做任務派遣給玩家們,他挑選了幾個應該不難搞定的任務,幾乎都是簡單粗暴的打怪。
琴音竹將面餅細細的吃完,尋思著白離的話說的倒也不假,他的確是自顧不暇。
斬妖司雖是四面楚歌舉世皆敵,但尊敬斬妖司的人其實不在少數……只是尊敬它,不代表想要成為它。
“此事暫時知曉的不多,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說了無妨。”琴音竹開口:“白大人可知曉血字誓殺令?”
“沒聽過。”
“也算正常,這不屬于中洲之列。”琴音竹微笑著,然后視線看向白離還沒吃的那塊餅。
白離手疾眼快的遞上去:“我差不多吃飽了。”
“謝謝。”琴音竹也不客氣的接下。
她咬了一口,瞇起眼睛,品嘗了滋味后咽下,繼續說:“血字誓殺令源自北域,北域酷寒山嶺,或寬闊草原,有大炎從屬高麗國,然而真正的北域霸主卻有兩者,一是異類蠻族,另一者便是魔門。”
“魔門位于北域,八山九谷,共十七魔門,不過魔門內部征伐至今,留下的最大影響力的不過三個。”
“其中有一者名為無極魔門,它在十天前,發出了一道血字誓殺令。”
“魔門誓殺令根據魔門的影響力而定,血字誓殺令位于第二等,效力持續一月。”
“以無極魔門的地位,它這道誓殺令在中洲、北域、南域、西域、極東域都會生效,暢行無阻,魔道弟子會為了爭奪誓殺令的獎勵而出手,據說也有魔門弟子從北域趕赴中洲,就為了爭搶這次誓殺令的果實。”
連魔門都能隨意來大炎的底盤搞事嗎?
之前妖國的逃竄者也是來大炎躲藏。
白離有些麻了。
他初來乍到沒多久,不了解大炎之外的情況,但這么琴音竹隨口一提,他頓時有了以種大炎王朝可能藥丸的既視感……這世界太亂。
白離問:“誓殺令的目標是誰?”
琴音竹停頓下來,又咬了一口面餅,發出嚅囁不輕的聲音。
但白離聽的非常清晰,這是傳音入密。
“岳國公的獨女……岳不語。”
岳國公……鎮北大將軍?那個打了大半輩子,卻幾乎沒輸過的當代武將魁首?
白離奇怪:“魔門居然敢?”
“魔門,有什么不敢的?每年光是殺試圖潛入皇宮的魔道,都能把腦袋掛成念珠。”琴音竹不以為然。
“為什么?”白離難以理解。
“血海深仇,岳國公鎮北多年,和魔門有所仇怨屬實太正常。”琴音竹繼續傳音入密。
“既是如此,你為什么來姑蘇?”白離再問:“難道?”
“這道誓殺令和前線相關,我知曉的不多,大抵是岳國公將魔門逼的急了,才下了這道誓殺令……岳國公的丈人老家就在姑蘇,本想著將岳不語送來拖過這次誓殺令的時間,據說最初準備了好些替身,但中途出了些岔子。”琴音竹抿了抿嘴唇:“距離姑蘇城還有兩日距離的時候,她突然不見了。”
白離長噓一口氣:“嚯……”
“護衛是由國子監和金吾衛共同執行,國子監卻不知情轉移之事,出了岔子的現在,誰都有責任……陛下對此大為光火,結果便是我來了這兒。”琴音竹無奈一嘆。
“巡察使大人,似乎不是很著急?”白離試探:“而且是只身前來。”
“你該說是自信。”琴音竹一笑:“我既來,自是胸有成竹。”
她挺起胸口,白離看了一眼,抱拳道:“確實,琴公子胸有溝壑,只是這胸肌有些浮夸了。”
琴音竹立刻吐出一氣,掩蓋住有些慌張的神色,道:“我只是在衣服里墊了些東西……”她隨手拿出一兩本典籍丟在桌上:“你可不要誤會什么!”
……我能誤會什么?我只是玩個梗而已……
白離旋即起身,掛好腰牌和佩刀,拱手道:“滿足了好奇心足矣,我先行告退,祝公子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