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三歲小孩?就這點誠意,不如不談。”白離握住刀柄,冷冷道:“我沒什么耐心兜圈子!”
明明只身一人,卻硬氣的仿佛有千軍萬馬。
這也是一種心理戰術,哪怕抓了一手爛牌,跟對面的同花順喊一聲十倍賭注的梭哈,對方也得慌一下。
枯壇主緩緩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拿什么來交換?”
白離淡淡道:“人。”
“這話更加沒誠意。”枯壇主不是驚喜,而是不信,對方居然會把人交出來?真是天方夜譚,周祿塘和琴音竹都在里面,怎可能會答應!
“愛信不信。”白離只給了一句解釋:“把人給你,我也算是甩了個燙手山芋。”
“……是么?”枯壇主忽的質問:“你是在怕我把斬妖司再血洗一遍!”
這道質問來的匆忙且急促,加入了攝魂的道法,叫人防不勝防。
但攝魂奪魄之聲剛剛飄進的剎那,便被一聲更加響亮的虎吼給撕裂。
臥虎腰牌發出虎嘯雷音,兵煞勾勒猛虎之相。
白離卻打了個哈欠,慵懶的仿佛貓科動物伸懶腰,他半瞇著眼睛:“你再說一遍?”
枯壇主沒有繼續糾纏,數次試探都功虧一簣,他漸漸熄了強攻的心思。
不論對方是否真的有底氣,單說這份膽魄和聲勢,也絕對是塊硬骨頭,想要無傷啃下絕無可能。
想到這里,他主動揮了揮袖子,讓白骨道弟子退下一半臺階。
門樓前,只剩下兩個人,相隔二十步臺階。
枯壇主整理了一下語言:“斬妖司,的確已經覆滅。”
白離沉聲問:“你確定?”
“自然確定,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各種事實證據都指向了這一結果。”壇主娓娓道:“白骨道也只是給它的覆滅,加了一根稻草罷了。”
白離皺眉:“看來參與的,不止白骨道?”
“遠遠不止。”壇主低沉道:“妖族、魔道甚至人族都有參與其中,誰都脫不了干系。”
“……有什么證據?”
“怎么會有?你以為我這點微薄能耐,有資格介入中心戰場?”壇主搖頭:“我不過是遠遠看了幾眼罷了,真正知道內情的,只有道宗大人。”
“那,線索呢?”白離退而求次,他也沒指望能一次問個明白:“一共多少勢力牽扯其中,總該有幾條線索在,你不是直接參與者,理應會有別的參與者在。”
“有……”壇主吐出一字。
“什么?”白離追問。
“龍。”壇主道:“有龍在其中,至于是哪條龍……”
他不再多言,說到這里,故意停頓,儼然是要白離展示他的誠意。
白離冷哼一聲,轉身走入門內,數分鐘后,他折返了回來,但是動作緩慢,腳步沉重。
他一步步走來,空氣里彌散起淡淡的血腥氣味。
壇主舉目望過去,也有瞬間失神。
白離的左手,拖著一人,地面上被拉出醒目的血痕,因為這人已經沒有了手腳,統統被斬斷。
這已經是個人棍了。
傷口被簡單包扎好,但拖行過來的時候,傷口崩裂開,繼續血流不止。
白離的動作粗暴,看的魔道都暗自想到……真是殘忍。
壇主皺眉:“這人是誰?”
白離回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么岳不語會失蹤不見?他知道,他也知道她在哪里。”
壇主看了眼那昏死過去沒有反應的人棍,不置可否:“我以為你會把她交出來。”
白離嗤笑:“你當我白癡?”
把她交出來,給你個一網打盡的機會?
壇主伸出手:“人給我,我會好好驗證,如果你敢騙我……”
白離站在門樓前:“我隨時恭候!”
斬妖司就在這里,他也在這里,不逃也不躲。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枯壇主瞇起眼睛,最終妥協著,緩緩道出兩字。
“邵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