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分子在冰冷的長街上一追一逃,雙方的槍林彈雨不斷,不時的有人中彈撲倒在地,被后方趕上的黑幫分子淹沒。
剩下的26名阿格蘭人“彎刀幫”的黑幫分子,終于狂奔到運河橋頭,在這里氣喘吁吁的重新站定,準備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這是一座大塊巖石堆砌的拱形石橋,像一輪彎月橫跨百余米寬的運河,石橋的欄桿是典型的諾曼式建筑風格,粗曠而結實,具有厚重的歷史滄桑感。
雙方戰斗到現在子彈已經沒有多少了,“彎刀幫”的黑幫分子抽出利刃,默默地排成三行,最前面的是三名黑暗騎士和二幫主坎特。
坎特抽出自己特制的兩支手炮,鎮定地裝上鵝卵石粗的大口徑彈藥,隨手交給后方的堂兄弟阿莫特倫,說:“對付這些小雜魚還用不著我的大寶貝,你給我拿好,需要的時候隨時遞給我。”
“放心吧,我知道了。”
一路狂追的鐵錘幫眾人,在一聲唿哨之后放慢了腳步,慢慢的逼近了橋頭。
后方策馬而來的十三名騎士,從讓開的道路中間緩緩通過,在橋頭的空地上陸續翻身下馬,神情淡定的抽出馬背上的武器。
他們都是“鐵錘幫”的黑暗騎士,大部分都是一階騎士實力,其中有三名是二階騎士,分別是黑暗騎士長之鐮刀威廉,戰斧威廉和鏈錘威廉,他們是親生的三兄弟。
騎士之間的戰斗普通人無法參與,再多也不行,這就是鐵錘幫黑暗騎士要出手的原因。
別看鐵錘幫人多勢眾,黑壓壓的一大片,如果讓“彎刀幫”四名騎士放手殺,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
這種黑幫群毆的場合,其實魔法師更厲害。
一個大范圍的殺傷魔法可以干倒一大片,可是高傲的魔法師很少有混跡于黑社會的,實在丟不起那個人。
只要自身安全有保證,魔法師就是個強輸出的火力炮臺,尤其是火系,雷系,水系魔法師,都是以攻擊力強而著稱的。
當然,魔法師是個薄皮大餡兒的軟目標,哪怕是五階魔法師,一顆蒸汽推動重型步槍子彈也足以爆頭。
這兩方斗毆人員不知道的,在運河橋洞里,羅德曼靜靜地坐在石樁上,兩只眼睛緊閉著休息,裝滿子彈的礈石手槍就平放在腿上,一動不動的耐心等候機會。
他的臉上做了初步的偽裝,用嚼爛的巧克力涂抹在臉頰和眉毛上,在這夜色朦朧的環境下,看起來像個滿臉胡須的削瘦男人。
羅德曼趕過來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彎刀幫的匪徒狂奔而來,順勢就躲在橋洞底下了。
因為緊靠著河邊,憑借精熟的水性,一旦事有不偕,隨時可以借著運河水的掩護逃逸。
這方面,山地民族阿格蘭人就差多了,他們絕大部分都是旱鴨子,在山地間可以縱橫自如,遇到水就傻眼了。
同樣的情況,要是海蛇幫那些精熟水性的黑幫分子,早就“撲通”一聲跳進運河里了,最少能夠逃掉一多半。
實際上,羅德曼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平靜,已經暗暗后悔不該摻和這趟渾水。
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在看不見的暗處,誰也不曉得有多少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著這里。
想一想也是,鐵錘幫血洗彎刀幫這么大的事件,是峽灣市黑暗秩序的重新洗牌,怎么可能不引起躲藏在暗處的史前大鱷關注。
自己貿然闖進來,行為還是莽撞了。
羅德曼的第六感一點都沒錯:
臨河邊的一處樓房,黑黝黝沒有一絲光線。
幾名身材魁梧的壯漢默默地站在黑暗的窗口前,一聲不吭地向外面看。
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的腳步聲。
從樓梯下面走上來三名大漢,渾身帶著濃重的魚腥味,顯然做的是海上的營生,挾帶著無法掩飾的殺氣默默地走上來。
當先的大漢身材只有一米九高,強壯的身軀宛如移動的鐵塔,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口。
這道長長的傷口似乎是利斧劈開的,從左邊的眉角切開鼻梁一直劃開到右邊的臉頰,愈合之后呈現粗大紫紅的肉色,看起來像個猙獰的蜈蚣趴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