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要下去嗎?”
于欣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后,眼睛離開了電腦屏幕,揉了揉酸痛的手指,赤著腳走了出來。
“是啊,去超市一趟,要買點東西,欣姐要帶點什么嗎?”
洛秋手上提了兩大袋垃圾,準備順道拿下去扔掉。
“那你幫我買包炒栗子回來吧,很久沒有吃了,怪想的,記得要超市門口那家哦!”
一想到香甜的炒栗子,于欣嘴里忍不住分泌出口水,抿了抿粉嫩的嘴唇才強行忍住沒有流出來。
“行,知道了,那我走咯?”
洛秋擺了擺手,從門口架子拿起鴨舌帽戴上,提著垃圾袋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大門。
嗚嗚嗚……
陰暗的樓道里回蕩著一陣悲泣聲,哭聲沙啞,里面飽含悲戚絕望,很難想象聲音的主人遭遇了什么事。
“陳婆還在哭啊?”
“可不是嘛,都哭了兩天了,嗓子都哭啞了。再這么下去,估計得哭瞎。”
“聽說她的女兒都失蹤四天啦,報警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前天還托夢回來,說自己沒衣服穿,很冷。真是個可憐的娃兒。”
“不會是你胡謅的吧?大晚上的,你可別嚇人啊!”
“誰胡謅了?陳婆自己說的。”
……
洛秋穿過樓道,鄰居們的竊竊私語全傳入他的耳朵里。
三樓三零一,房門沒有關上,一股濃煙從里面飄出來。
昏黃的燈光下,里面有個老人蹲著抹眼淚,一邊哭一邊往鐵盆里放紙錢紙衣。
洛秋往里面瞥了一眼,沒有停下腳步。這個世界的可憐人那么多,他哪里管的過來?他可憐的時候也沒見有誰幫他,人什么時候都得靠自己。
離開大樓后,焦臭味終于散去,撲面而來的是汽車尾氣味,以及無處不在的人味,感覺還不如焦臭味好聞……
洛秋搖了搖頭,耳朵微微一動,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扔掉手中的垃圾袋后,尋了個少人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一輛面包車緩緩跟了過來。
面包車內坐了四個看著像混混的男人,腳邊還放著一些麻繩鐵錘塑料瓶之類的工具,塑料瓶里裝著一小半透明液體。
“看樣子是那個叫洛秋的孤兒吧?漬,還真是個孤兒,沒爸沒媽沒老婆沒朋友,典型的邊緣人,死了都沒人在意。
小志,跟上去,不要太明顯了,別被這小子察覺到。”陳光頭坐在副駕駛指揮道。
“光頭哥,一堆車呢,那個愣小子沒那么容易看到的。”
四人中年齡最小的司機小志不以為然。他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面相稚嫩得很,若不是其他三人不會開車,司機也輪不到他來當。
“你還好意思說,前幾天也是在這邊抓個妹子,不就是因為你這蹩腳的車技被她發現了,差點跑掉,最后還是撞個半死才抓住,還被老板罵了一頓。”
提起前幾天那個妹子,車內幾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那個妹子長得漂亮,就是難抓了點,很潤……
陳光頭想拍一下小志的腦袋,卻被他機靈地縮著躲了過去。
“你躲什么,看路。”
陳光頭結結實實拍了一把他的腦袋才舒坦地半躺了下來。
“等一下到了少人的地方,黑子燒豬你倆下去抓人,我和小志在車上望風,搞利索點。”
陳光頭點了根煙吞云吐霧起來,其他三人咽了咽唾沫,也想來一根,但是不敢說出來。
很快,面包車跟著洛秋來到公園附近,這邊樹多草多蚊子更多,路燈也壞了,晚上沒有多少人愿意來這里瞎逛,行人稀少。
面包車熄火停了下來,車門推開,黑子二人從車內走下,手里拿著一大塊倒上透明液體的手帕,裝成普通行人跟在洛秋背后。
當走小路拐角處時,兩人腳下發力,迅速貼近洛秋,同時將手帕緊緊捂住他的口鼻。
很明顯透明液體具有強烈麻醉作用,洛秋還沒來得及掙扎就悶哼一聲倒了下來,燒豬趕緊用繩子把他綁好,隨后抬回面包車里。
“這么快?”陳光頭叼著香煙不可思議問道。
“別看這小子有點肌肉,就是個架子貨,中看不中用,手帕剛捂上就暈了。”黑子抹了把汗說道。
“哈哈哈……還不如之前那個妹子呢!不過有一身疙瘩肉,老板肯定喜歡,說不定還賞點給我們。”燒豬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