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低頭看著破碎熔化的地面,拳頭緩緩捏緊,臉色冷峻,腮幫子肌肉微微咬合鼓起,眼底閃過一絲紅光。
與此同時,西城區。
“隊長,你確定是這里?”
曲勝捂著鼻子一腳踢開魚池的蓋子,里面涌出來的腐臭味差點把他熏吐了。
供氧機早已停止工作,魚池里的水渾濁不堪,變成了黑糊糊的液體,里面的魚不知道死了多久。
數不清的蒼蠅圍在魚池邊緣,被曲勝一腳驚嚇到后飛上空中,嗡嗡聲不絕于耳。
“不能確定,那玩意很邪門,沒有誰敢擔保一定能找到它。還有,你能不能淡定點,幫不上忙也不要搗亂好嗎?”
杜瀟瀟拍開圍上來的蒼蠅,右手忍不住捂緊了鼻子。
就算是神體,心理上也受不了這種惡心的環境。
“看這腐爛的尸體,應該有七八天了。”
在他們身后,白樓拿著根棍子把魚尸挑上來,仔細觀察后得出結論。
“小心點,可能它還沒有走。”
杜瀟瀟伸出右手張開五指,虛空蕩起陣陣波瀾,掌心中赫然出現一柄利劍,劍刃閃爍著銀白的寒光。
劍尖低垂指向地面,她率先走上二樓,曲勝白樓二人對視一眼,緊跟其后。
比起空蕩蕩的一樓,二樓看起來潮濕昏暗得多,墻壁爬上絲絲綠色的青苔,天花板上還掛著無數細小的水珠,時不時滴落下來摔到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樓道較長,兩旁是緊閉著大門的包廂間,最靠近樓梯的包廂門上有十幾道血淋淋的抓痕,可謂是入木三分,依稀能看見指甲的細微碎片鑲嵌在抓痕里。
不知道指甲的主人遭遇了多么絕望的事,才會忍住十指連心的劇痛在門上抓出血痕。
杜瀟瀟本想推開門一探究竟,看到不銹鋼把手上沾滿血污,她猶豫了一下。
想了想,手掌抓上去之前,她的掌心憑空冒出金黃色的烈焰,門把手迅速變紅,依附在上面的臟污也被焚燒干凈。
清理干凈后,杜瀟瀟抓住門把手擰了一下,卻無法推開這道門。
“我就不信了,今天就算把這層樓炸了,都得把你打開。”
杜瀟瀟跟門較上勁了,退后一步,抬起修長的腿踢了上去。
以她神體的能耐,這一腳足以把一輛小汽車踢成L型,若是踢在人類的身上,估計就成兩段了。
巨大的響聲在封閉的樓道里回蕩,黑木門震了兩下,門框上掉下些許灰塵,卻沒有被踢開,斷金碎鐵的力量居然奈何不了這扇薄薄的木門。
隨著這聲巨響,樓里似乎發生了新的變化,一種無法言喻的東西緩緩擴散,像是潛藏在深淵底部的巨獸正在醒來,針扎皮膚般的威脅感出現在每個人的身上。
噔,噔,噔……
從樓道最盡頭開始,慘白的燈泡不斷亮起,在燈光的照射下,墻皮不斷老化脫落,露出底下黑黝黝的巖壁。
若有若無的歌聲從每個緊閉著的房間里傳出,不知道從何處吹來潮濕腥臭的海風。
“小心點,不太正常,先撤退。”
杜瀟瀟向后揮了揮手,準備先撤離。這里很明顯是對方的主場,在這里開戰很吃虧,若是能將它引出樓外那就好打一點。
“隊……隊長,樓梯沒了。”
曲勝看著身后老舊的墻壁,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大的樓梯去哪里了?
“開路,打碎墻壁沖出去。”
杜瀟瀟沒有回頭,雙眼緊緊盯著樓道的盡頭。
在那里本該空無一物,只有三面毫無縫隙的墻壁,眨眼間盡頭的墻壁已然消失,樓道延長了無數倍。
原本不長的樓道此刻仿佛變成了地鐵通道般深長,兩側也出現了無數的黑木門,以杜瀟瀟的眼力居然看不清它的盡頭在哪里。
海風腥臭味越來越重,樓道遠處的燈光逐盞熄滅,每盞燈泡熄滅的瞬間,似乎有個模糊不清的人影跟隨熄滅的燈光向前走一步。
“好了沒有?對方要過來了。”
杜瀟瀟一邊問著,一邊用銳利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對面,右手持劍護于身前,左手凝聚出一團碩大的金色火焰,恐怖的高溫從中散發,空氣都被燒灼出透明的波紋。
“不行啊,隊長,打不穿。”
曲勝右手變成了一個畸形的小怪物,隨后延伸出兩把鋒利的斧刃對著墻壁一頓亂砍,旁邊的白樓也在用拳頭使勁地砸著。
換做平時,他們每一次的攻擊都足以擊穿厚實的承重墻。
然而在這面腐朽老舊的墻壁前,他們的攻擊顯得毫無作用,脆弱的墻皮都砸不下來,只能打出一些無用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