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宗主多慮了,生死由天,這是李兄的劫數。”
“劫數?是死劫嗎?”
“不知。”
“青玄君請坐。”
“不知月宗主對男女之愛有什么看法?”
“很美好,但同時也很殘酷,正如人的一生一樣,生命伴隨死亡,得到意味失去,當初我撿他回來本以為是救了一條生命,卻還是被我自己葬送,早知今日,我當初又何必帶他回來。”
“月宗主真要打算在這里守一輩子嗎?”
“人活著在哪里不一樣。”
“姜若離取出青霜劍放到李道首墓前,這柄劍就算是送給李兄的最后見面禮了,以后再來不知何年何月了。”
“青玄君有愛的人嗎?”
“當然,我愛她們,她們愛我,如此便足夠了。”
“如果她們哪天離你而去,你會怎么做?”
“什么也做不了,我不可能讓她們活過來,這做不到。”
“是啊,人死不能復生,我還期待著道首哪一天能站在我面前。”
“李兄已經說出了他的心里話,也算是知足了。”
“為什么有些人就要陰陽兩隔這個世界何時才能公平。”
“人是永遠不可能得到公平,即使在時間面前,有的人活的時間長,而有的人活的時間短,公平不過是強者為了控制弱者而說的話。”
“青玄君倒是看得通透,可是越是看得清楚世界的人越是痛苦,因為他們感受到了別人感受不到的痛苦,看得越深,這種痛苦越強烈。”
“人生來便是在承受痛苦,快樂總是短暫的,但是我們每一個人一生都在為了短暫的快樂而努力,在得到與失去之間徘徊,用生命與時間做不等價的交易。”
“我要是早點遇到青玄君就不會失去道首了,以前我是劍宗一脈宗主,總以為自己的一生就是為了光復道門,后來才逐漸明白,我所追求的只是我一生之中的一部分而已,而剩下的那一部分我總是選擇無視他,直到那一部分徹底在我的面前消失,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早已經在我心里生根發芽。”
“那我和月宗主算是知己了?”
“我可不敢做一個色鬼的知己。”
“哈哈哈,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管別人怎么去說,色鬼也好,浪子也罷。”
“青玄君還真是與眾不同,怪不得沒有哪個姑娘能拒絕你。”
“強者才有拒絕的資格,弱者是沒有的,我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我們只不過是遇強則弱,遇弱則強,一生在強者與弱者之間,沒有選擇的余地。”
“月宗主與李兄說過這些嗎?”
“沒有,他就是一個木頭,除了劍還是劍。”
“這樣的男人才適合做男人,別像我一樣,見到漂亮的姑娘就帶回家去。”
“沒有了,除了我守著他,再也沒有人能跟我分享。”
“月宗主,既然已經見到,我就不打擾你了。”
“青玄君慢走。”
“姜若離回首,月流音獨自撫摸著墓碑,想來還是抹不掉的傷,想來也是凄美的愛情,雖然過程是悲慘的,但結果未必。”
“山下,姜若離剛下來就被一群人圍住,為首之人眼神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各位,有事嗎?”
“大膽,私闖后山禁地,你可知罪?”
“這位是?”
“我乃道門刑法長老火刑,剛才就是你打傷我兒子的?按照我道門門規,你需要受五十鞭刑,反抗者格殺勿論。”
“愚蠢,你有什么資格審判本君,無知的蠢貨,滾開。”
“你找死,火刑大怒向姜若離一拳砸來,但這是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隔空將火刑壓在地上。
“老祖,我錯了,饒我這一回吧。”
“火長老,青玄君是宗門貴客,老祖吩咐不要怠慢了,你們下去吧。”
“是,圣女殿下。”
“天傾姑娘,既然已經見到,青玄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公子請慢,老祖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