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武今年方滿十六,正值大好年華,可現在的他,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如同是風中的蠟燭,輕輕一吹,便可熄滅。
郭懷與楊岑君進屋的動靜,并沒有引起嚴武的注意,外界的一切與他仿佛沒有半點聯系。
“小武!”
直到聽見郭懷滿急切的呼喊,他整個人才呆呆的愣了一下,將目光轉向進屋的兩人。
“郭大哥!”嚴武神色稍稍有了一絲色彩,他欲翻爬起身來,卻發現身體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小武,你怎么成了這般模樣?”郭懷痛心疾首的喊道。他迅速走近床邊,將嚴武上身微微抬起,順手拿了枕頭墊上。
郭懷視嚴崇如父,在他的心里,嚴武便是他的弟弟。
他雖長嚴武十幾歲,但兩人關系極為要好,感情也頗深,如今看見嚴武靈成了這般模樣,他如何不驚?
“郭大哥,父親他……”嚴武神色凄然,在聽到父親入獄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天,瞬間塌了。
他性格雖執拗,但嚴崇的父愛,他一直都能真切的感受到。
“我剛從京師過來,將軍他暫時無恙,你不用太擔心。”郭懷好言安慰道。
“可是父親身陷囫圇,還有脫身的希望嗎?”嚴武臉上泛起苦澀,他從小雖不練武,但卻飽讀詩書,心思澄明,哪里會看不清現在的處境?
當初嚴崇下令楊岑君帶他先行離開時,他便極力反對,后來還是嚴崇以武藝高強為由,說若無累贅,可隨時逃離京師,如此,他才勉強同意下來。
可是現在,以父親那般身手,卻終究難逃厄運,這讓他感到無力與絕望。
“將軍還是有希望脫身的。”郭懷猶豫了一下,肯定的說道。
“郭大哥你不必安慰我了,皇帝既然選擇對父親動手,絕不會半途而廢。我雖有調動鎮北軍的虎符,但朝廷勢大,又豈是區區鎮北軍所能抗衡?若非顧忌我手中的虎符,恐怕父親早已命赴黃泉!”
嚴武對局勢看得十分清楚,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感到絕望。
“那若是以虎符,換將軍之命呢?”聽到嚴武的一番言論,楊岑君心里恍然,于是建議道。
“楊統領想得太簡單了,皇帝忌憚的,不是鎮北軍,更是統帥鎮北軍的父親。如此焉能縱虎歸山?”
嚴武想也不想,便否定了楊岑君之言。
“小武你分析的沒有錯,但這其中還有很多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將軍武藝高絕,從未遇見過對手,按理說,逃脫并不困難。但你們可知,將軍是如何被鎮壓的?”郭懷一臉平靜,緩緩問道。
“這……莫非郭統領你知道?”嚴武還未開口,楊岑君便好奇的問道。
而嚴武聽到郭懷之言,面色稍微有所變化,只是因楊岑君搶先開口了,故而沉默不言,靜候郭懷解惑。
“將軍之所以被鎮壓,是因為皇帝請了修真者相助!”郭懷也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