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燒,卻不再倚欄看去。
隨即樓下再度傳來一聲悶響,殷子安心頭一動,再度扭頭看去,只見那前一秒還在大發雷霆的賬房伙計這就被人踢飛出去,砸在那柜臺前,灰頭土臉。
再度看去,那小賊身前站著一人,身形修長,著布衣,束儒巾,身后還背著一柄用布匹包裹著的修長物件,殷子安看那長度估摸著是把長劍,可既然是劍又為何不入鞘而以布蒙之?
布衣男子氣度不凡,但也只是尋常書生打扮,跑堂小二上下打量一番,起初以為是那小賊的家里親戚,但見到那小賊的惶恐模樣,再加上小二并未覺得眼前這人出得起那幾十兩白銀的賠償,一時怒起,管你是誰,抄起一旁的掃帚就打過去。
布衣男子興許是覺得方才一腳踢得重了,這下便不好得再下手,只是連連躲避防守,招式在旁人看來愈顯滑稽。布衣男子順帶將小二的掃帚打落,這下更引得那小二憤怒,也不加思考自己跟對面這人的差距如何,手上青筋暴起,一個虎撲就要把這布衣男子按倒在地。只見男子也未有多余動作,身子向右輕移半步,那小二就連男子衣角也未能觸及,一個狗吃屎砸倒在地,磕掉兩個門牙。這般場景要是在那天橋之上,定能引得周圍看客一片叫好。
另一半,才支撐著起身扶穩帽檐的賬房伙計見此場景,連忙向著后面招呼一聲,從那后廚嗚嗚泱泱走出一幫大漢,有的還提著菜刀,手持火棍,將一幫食客嚇得不輕。
殷子安輕輕搖頭,這酒樓的門面今日算是被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敗光了。
布衣男子也有些無措,顯然是沒料到事情會發展至此,若是再鬧下去,到了官府,自己打人在先,更不占理。
見那男子有息事寧人的想法,賬房伙計走出一步,站到一眾大漢身前,也不客氣,張口便是二百兩銀子,聽得布衣男子眉頭緊皺。
說話間那賬房伙計朝著還躺在地上的小二遞了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地一骨碌爬起身來,守在門口,張嘴便應和著,對,就二百兩銀子!
見到男子為難,賬房伙計料定此人拿不出這么些銀兩,于是側身一步,招呼著身后五六個大漢上前將二人拿下送去官府。
布衣男子情急之下只好出手,一步上前,僅是一招推門望月,便伸手打翻為首的兩位大漢,殷子安看得眼中異彩連連。緊隨其后的一名大漢正要將那火棍往男子頭上敲去,不料男子右腳先至,朝著大漢心口一個正蹬,將其踢飛,與方才那賬房伙計倒飛出去如出一轍。在此之后的大漢見狀不敢貿然出手,只是手持菜刀,與布衣男子在大堂中周旋。
這時方才倒地的兩人突然起身,準備從男子身后發動奇襲,不想布衣男子連頭也沒回,雙肘齊至,正中其面門,將那二人再度打翻在地,臉上血流不止。與此同時,手持菜刀的大漢大喊一聲沖上前來。布衣男子面不改色,揮手震擊便將大漢手中菜刀打落,正欲補上一掌,卻見一旁竟有一人混在食客當中,朝著那坐在地上的小賊探去。
那人在圈外觀望許久,身子卻時不時地往那小賊身邊靠去,眼看這將要得手,心頭一熱,我任你功夫再高,反正只要擒到小賊,那二百兩銀子便是有了著落,到時候你就是這延城城牧也得乖乖認慫!
不料就在得手的前一刻,那大漢只覺得周身冷汗豎立,左臉一道血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出,須臾之間,大漢余光瞥見那布衣男子右手變掌為劍指,側身遙遙指向自己。
“砰——”
只見一道身影從二樓一躍而下,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大堂中間,將那撲將過來的大漢一把推開。
“且慢!”
殷子安起身拍了拍黑袍沾上的灰塵,直起腰負手輕笑道:“不就二百兩銀子,我來給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