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哼了一聲道:“燕六姐的事為什么要我們來給她收尾,她使喚我們救人道義上就過得去了嗎?”
“畢竟是救人嘛,人命關天,就當是積善為德。”
少年過了一會兒又接著問道:“難道是燕六姐前些日子殺了玉嵐山那老頭?”
“也許吧,我們得快些去,再晚些就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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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了。”
……
殷子安負劍立于山巔,在其身邊坐著一位錦衣女子,二人一同看向遠方延綿至此的山道。
“你說他們會打這過?”
白屏點頭道:“一向如此。”
殷子安側過身伸出一手,用指尖在那白屏額心輕點。
“我在你印堂處種下了一個心眼,屆時我下山攔截若是發現你有趁機開溜的心思,心眼穿堂,你就是九條命都給交代了。”
白屏平靜道:“我知道。”
殷子安復而望向遠方:“怕你死得不明不白。”
半晌過后,一支馬隊自那山道上出現,殷子安瞇眼看去,為首三人,一人尖嘴猴腮,身形短小,雙手綁有鉤爪,一人全身覆于黑袍之中,看不清其真容如何,而走在最前的那位則較為年長,面容白皙,體態雄偉,腰間配有玉嵐山的白石玉,應該就是那白屏口中的四長老。
在幾人身后有一輛拉滿草稈的木馬車,白月兒平躺于此。在這之后便是近十名白家的隨行弟子,武道修為皆未入氣。
殷子安深吸一氣,持劍正欲奔下山去,卻被一旁的白屏突然叫住。
“那四長老名為白錫淳,你可否留他一命?”
殷子安挑眉道:“是你白家中人?”
白屏點頭。
“若是那丫頭有恙,我可將你們合葬一處。”
說罷殷子安一躍而下,踏葉疾行。
……
白錫淳此行前往白家只為將那名叫吳黎的女子帶回宗門,起初聽聞這女子身中白微刺毒,即便是調養了一些日子,只要這毒性未曾根除,行氣終歸會受其影響,那么此番收押此人本不該出那般變故……
回想起前幾日來到白家的遭遇,白錫淳免不了一陣心悸,當他推開那位名叫吳黎的姑娘的房門時,大致已經猜到后者有了逃跑的意圖,不過山中道路曲折,不到一刻白錫淳便帶著白家眾人在后山劍坪上將白月兒給團團圍住。后者那時神情堅毅,眼神之中卻透露著一絲慘然,這在白錫淳眼中無異于是那走投無路之下只得束手就擒的結果。
然而就在白錫淳放松警惕,正欲命弟子上前將其擊暈帶之時,一枚飛葉擦身而過,竟是將白錫淳那一身橫練的右肩劃出一道血口。此番若是白錫淳躲閃不及,這一枚飛葉便可直取其心口,使其當場斃命。而這也得多虧白屏此前留下的后手,留了個心眼封住白月兒體內竅穴,這才使得白月兒這一式平白無奇的十八拈功夫沒有任何氣機依托,竟是一葉出手,便破了那白錫淳練了一輩子的外家筋骨。
原本白月兒見此招未曾得手,已做好搏命破開紫檀玉石俱焚的準備,然而早有準備的白錫淳這一次再也沒給她這個氣機流轉的機會,不得不親自出手,以雷霆之勢來到其身后,一掌將其擊暈,這才將其順利帶出白家。
觀者無意,只道這不識好歹的女子事到臨頭還要拼死一搏,然而一路上白錫淳每每憶起那個瞬間,皆是一陣冷汗。
“這便是可謂之天下第一的殺人技么。”
一路無話,直到一道瘦高的黑袍人影攔住去路。
白錫淳尚未得知走馬坡一戰玉嵐山的失利,但也隱隱猜得這前往平遙城的路上會有人出手攔截,不然何必讓自己這個玉嵐山四長老親自帶著兩位一陽境的外家客卿沿途護送,只是白錫淳沒料到來者竟是自負到孤身一人一劍,是全然未將這玉嵐山放在眼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