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彬的一步踏出,那一陽境的氣機層層攀升,雖說初入一陽境對氣的掌握不是那般得心應手,可畢竟引氣入體后的底蘊在這,好比山洪傾瀉而下,無需過多繁冗的技巧,只求得一力降十會。
白起擺出個架勢,待得孫彬率先一劍刺出,白起一如此前對敵那般一劍橫開,復而一劍遞出。孫彬早早便將白起那招式古怪的兩劍記在心中,自是知曉這劍劍之勢疊加的可怖之處,順勢跳出圈外,沒給白起蓄勢的機會。不想尚未入氣的白起此時卻是不退反進,主動一步踏進那洶涌氣機之中,一劍未成再度強行遞出一劍,竟是不想給那孫彬喘息的時機。
殷子安看罷搖頭道:“這一劍出的牽強了,兩劍之勢就算是那宗家小子僅憑氣機強化的軀體硬抗下來也傷不及筋骨,只要打好反手,白起沒有任何機會。”
白月兒卻在一旁說道:“初入一陽境,可沒那么多計較。”
場中孫彬果然沒那一劍換一劍的膽識,連忙調動全身氣機于周身,白起一劍刺入連那氣衣都不曾刺穿,然而孫彬就這般慌亂之下重新調動起的攻勢也已失去起先的凌厲,白起自是一劍撥開,復而疊上一劍。
這般拙劣招法在殷子安看來倒是如兩稚童嬉鬧一般可笑,不免嘆道:“一個急功冒進,一個見招走招,無聊至極。”
白月兒道:“好歹是你弟子,不多說兩句好話。”
“若他就只是這點本事,輸也是遲早的事。”
這時只見那孫彬整合全身氣機于劍身。殷子安看罷笑道:“這下急功冒進的倒成了對面那宗家小子。”
孫彬手中長劍顫鳴,如若活物一般,一股青白色劍芒游于劍身,繼而另一手劍指扶上劍身,劍芒更甚,白月兒說道:“能一氣化劍芒,這一陽境的少年手段不少,你就教了那個叫白起的兩劍,夠用?”
殷子安看著庭中,神情肅穆:“你不也只會個十八拈。這天下招式從不講究多少,使的妙與否在于一個恰逢其會。”
即便如此說來,兩劍之間實在不存有什么變招,無氣戰有氣,哪怕后者只是個初入氣的武者,雙方的差距還是宛如鴻溝。
劍芒欺身,白起只得連起兩劍,身形向那一側閃去,可孫彬豈會讓其這般全身而退,當即調轉劍鋒,向白起方向猛地一肩靠去,僅憑氣機便將其擊飛。
白起強行咽下翻涌入喉的一絲腥氣,整個人向后倒飛出去,只見那孫彬手中劍芒再現,此番攻勢白起身在空中避無可避。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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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劍下去便是勝負之分之時,白起竟是如同意料之中一般一腳蹬在身后的旗桿之上,裹挾大勢,身形隨之向前閃去。一劍劈下,似是那平天之式。
殷子安暗驚,此人竟是將那兩劍換了先后,所謂一步錯步步錯,殷子安當初習此劍法時并非沒有這般行過此法,可本該是互為裨補的兩劍經此變招已是背道而馳,蓄勢之道仍在,然而此后的每一劍都對使劍者消耗極大,殷子安當初拼盡全力僅是遞了五劍便是七竅流血,“清平劍法”本就是以劍勢延綿著稱于世,兩劍之間的奧妙早在前朝就被劍法大家所參透,這般倒行逆施,無異于那竭澤而漁,這小子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