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馬晦閑時自會從身邊成山的書籍中隨意翻開一本瀏覽,里面大都是那些個書生對前朝典籍書卷的注解釋要,并且開篇便注明自己的姓氏名號,生怕他人見到不知道這些個高論是何人所注,其中還夾雜有一些詩詞歌賦,大都是些附庸風雅或是無病呻吟的文人牢騷,司馬晦僅是看了一眼后便丟到一邊,這天下不得志者千千萬,抱憾終身的更是數不勝數,憑什么這老天爺就要對你一個窮酸儒生青睞有加。
司馬晦隨意翻閱了一些書籍,笑道:“這天下書生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傲氣,心高,全是些經世濟民的長篇大論,就連遣詞造句都是這般相像,怪不得余夫子曾說天下文章一大抄。”
一旁坐著的女子學士閑來無事也翻看了幾本,看過兩眼后也都丟在一旁:“就是抄也分個三六九等,空談抱負,刻意學那前人風騷,無異于東施效顰,都是些下乘文章。”
“這些個儒生在遞書與我的時候,大都是自以為有了一番振聾發聵的高談闊論,都想借著這一兩篇文章聲名大噪,想以此攀上上川學府的高門,鯉魚化龍。可讀書人最忌諱初心易改,若是讀圣賢是為了謀求仕途,販賣文墨,一心功利,又與那些個待價而沽的走商有何區別,讓這些人來治世治民?哈哈……”
司馬晦沒有把話說盡,只是在最后無奈的笑出聲來,隨即又拿起身邊的一本書籍。
“師兄可有治世之心?”女子學士問道。
“沒有。”司馬晦回答的簡潔明了。
“你師兄膽子最小,治家的心思都不敢有,豈敢治世?”
女子學士底下頭來不再說話。
兩架馬車向西行了三十里,再不見一路隨行的交州書生。這時車夫遠遠見到那官道上似乎盤坐著一黑袍男子,面向著兩架馬車的方向,手中拿著一個果子大口吃著。
兩架馬車停在這“劫道”男子面前,趕馬的車夫吃不準眼前這人的來頭,悄悄摸出腰間的佩刀。這時先前還呼聲如雷的馬車中突然沒了動靜,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頭睡眼惺忪的掀開車帳,看了一眼那攔在官道上的男子,頓時沒了睡意。
“怎么是你小子!”
“余老頭別來無恙啊。”
殷子安將啃了個精光的果子向身后隨意一丟,站起身來抱劍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