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兒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這玉嵐山大長老是如何得知白家家主私下會面了那位宗門大敵?我聽聞先前這白家家主還被那殺手割去一只右耳,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隱情?”
“這事……”那小伙計面露難色道,“說實話小的對此也知之甚少,只知道應該是這白家有人透了口風,想來是這孫家安插在白家的諜子,至于是誰,小的沒那通天的本事,也就不得而知了。”
“嗯……”
白月兒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兩粒碎銀交給那說得口干舌燥的小伙計,后者歡天喜地的拜謝而去。白月兒轉身回到那過廊中,怔怔看著眼前的荷花池。
……
武明城南郊,野外劍坪,一場世人難得一見的稀世搏殺正在醞釀。
江湖百年,除去那幾位盡得一陽與入微之妙的絕世大才,可以非常之法越境殺人,尋常武者大都遵循一陽入微守定登臨天門之途。尋到入氣法門之人即入一陽,深諳行氣之法之人可至入微,可要至守定,若非得天地之法之人終其一生也不得跨過這個大壑。故而這百年江湖要深究起這一陽入微的武夫如過江之鯽一般,而入了守定甚至是那登臨之境的強者卻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偌大個中原,將那北域七大族和南詔諸國,西域東瀛囊括其中,守定之人可有百數?
尋常武者入了守定,對這天地感悟便可到達一個超然境界,也會因此更為惜命,甚至江湖上有著守定之下皆為螻蟻的誅心言論。都說英雄惜英雄,真正入了守定的強者皆知此途艱險不易,與同境界之人對敵更多的也是以感悟切磋為主,若非死仇,哪會有真正以命相搏的時候?
先前有那風凌閣閣主慕軒善以登臨殺守定,專絕這江湖新入守定之人的生路,被這江湖稱作魔頭,一時聲名狼藉。更有各大頂尖宗門聯手派出門內絕世高手一起殺上那風凌高閣之上,卻被那魔頭一劍重傷三人,當場斬殺守定一人,于是江湖震動,去年風凌閣處大元評武榜榜首,以那風凌閣閣主慕軒為尊,本是一家之言,江湖之上卻對此少有異議。
守定強者以命相搏,彈指之間異象環生,那都是常人不可觸及的天災人禍,在守定強者一戰之中卻是稀疏平常的一招一式。
不過是與那死物交手了幾個回合,這城南的劍坪已再不見其原本模樣。灰發老人俞寶常站在一片廢墟之中,面色淡然地看著對面的黑袍男子。
算上殷子安當下腳下踩著的這具,殷子安已足足破去了俞寶常的八具四臂傀儡,兩人的臉上都面露疲色。殷子安并不想再糾纏下去,雙手間泛上一陣青白之色,身后氣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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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整個人筆直向著那灰發老人沖去。
俞寶常指尖微動,一只傀儡突然從那地底竄出,正好隔在二人之間,殷子安神情未變,藏在身后的一掌猛地推出,掌心龍卷氣旋驚鴻,眨眼間便將那傀儡轟作齏粉。
長虹掠至老人身前,殷子安順勢一拳向著老人心口落去,老人伸出一掌企圖擋住,卻被那一拳帶著手臂砸到胸口。殷子安嗤笑一聲,偃術師入氣之后精于傀儡之法,哪還有什么精力去鍛體習武,在這相同境界之下,偃術師本體的勢力比起那傀儡可要差上不少。
俞寶常被一拳轟飛數丈之遠,未等殷子安窮追猛打,只見老人先前所站之處不知何時留下了一只外形怪異的傀儡,那雙手黏住殷子安的一拳,令其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