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根平嘆道:“玉嵐山在這交州一袖遮天絕非偶然,要想扳倒這棵大樹,得下大功夫。”
殷子安思索片刻后道:“這般盛事,南平王他老人家總不會缺席吧?”
宋根平點頭道:“自打新漢建立,八王分封之后,咱們這南平王每年都會親自到那廣庭湖畔觀賞這一空前盛事,也算是借此機會為軍中拉攏人才,尋找武藝高強之人收為己用。這種兩廂情愿的事情,那些個門派弟子都會在南平王面前鉚足了勁,拿出自己看家底的本事去爭一個王爺的另眼相看。畢竟入了這交州軍中,那才是真正做到手握實權,成為一宗光耀。”
“此事何必他親自到場?”
宋根平笑道:“咱們這位老王爺說到底也算作半個江湖人士,對這些江湖世事自然也是無比上心。對了,老夫先前還聽說那風凌閣閣主前些日子也來了交州。”
殷子安暗笑一聲,心想小爺年前才跟她在那夜闌之中把酒千盞。宋根平繼續說道:“近來聽說那位閣主大人出了平遙城七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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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動身前去廣庭湖畔,想必也是要一睹這廣庭問劍的場面。只是不知咱們這位前江湖天下第一的女武夫怎會對這般尋常武者的小打小鬧這般上心。”
“魔頭慕軒嗎……”
殷子安沉默了片刻,端著面前的酒杯細細思索,隨即叫了一聲“不妙”,忙問:“此處到那廣庭湖畔有多少路程?”
宋根平愣道:“大概兩日。”
殷子安連忙連忙跑回屋中。
這日夜里殷子安與白月兒二人連夜辭別晉王與宋根平,出了廣靜城,趕往廣靜湖畔。
“我先前還在想咱們這位江湖上的前武道第一人怎會心血來潮來這交州,又是在平遙城聽蜀州書生說經講義,又是跑到夜闌聽戲過年。可她貴為天下第一宗門的宗主,怎會平白無故到交州來游山玩水只為這些瑣事?”
白月兒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她要在廣庭湖畔截殺南平王?”
殷子安點頭道:“風凌閣先前對晉王殿下動手,與朝中勢力暗中勾結,可若是天京城的那位所圖不單單是一個晉王,而是這先帝所封的這天下八大藩王,那么慕軒此番到這交州來要殺的就不僅僅是晉王一人。”
白月兒猶豫道:“你是要去救那南平王?”
殷子安無奈道:“雖說我這位不知心的叔叔要在那鹿鳴山上害我性命,可若是他真被風凌閣的人刺殺,這交州定會大亂,不說別的,光是太樓山上那幾萬叛軍就得死灰復燃,屆時交州生靈涂炭,朝廷再想派人前來鎮壓找補定是難上加難。”
殷子安轉頭看向白月兒道:“就如我先前與你說的,廟堂之爭不過紙筆之間,苦的卻是的平頭百姓。晉王殿下在那白芷亭中所說治世如填屋,想來也是這個道理。”
白月兒點了點頭。
殷子安復而看向前方,輕嘆一聲。
就在二人在才出廣靜城的官道上飛馳而過時,只見一道白衣斗笠人影迎面走來,此人腰佩長劍,頭頂帷幔垂肩。殷子安在與之錯身而過的剎那間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這白衣的背影,只覺得有些眼熟,片刻后喃喃道:“他怎會到這廣靜城來?”
……
當那一身紅衣的女子來到廣庭湖畔之時,距離廣庭問劍只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