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渡,子修將自己聽來的、看來的關于姜北臣的事跡簡單敘述一遍,留給魚書回味。他知曉此刻魚書心情不比自己剛得知身份好受,畢竟自己早有猜測,只是證實猜測。相比之下,姜北臣的出現則顯得突兀。
在蒹葭渡坐了一會兒,子修思緒復雜。姜北臣的突兀出現,顯然有所圖謀。難不成他當成想把自己當成第四個扶持對象?
第一個自然是夏天子少鼎,王朝建立,姜北臣功莫大焉。
第二個是攝政君仲康,也是子修生父。
第三個是子蘭,是姜北臣的私生子。
枯坐一會兒,子修瞥見東方有一隊人馬過來,領頭一人又是江月嬋,一個月前她曾帶人往東,姜獲麟猜測是去華胥,結果不是。
除了華胥,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東夷,一個是夏汭。
管她去哪,反正每回遇見她都倒霉,一月前在西塞山對岸遇見她,結果沒多久便被狼咬。
江月嬋也遙遙留意到子修,心生不悅,她對這禍害沒什么好感,偏偏每回都能遇見,每回也沒好事。
子修偏偏不識趣,朝江月嬋揮手打招呼,笑問道:“真巧。”
江月嬋柳眉含怒,去年姬采詩來自由之城養了兩個月病,江月嬋也從她嘴里聽說過子修,華胥人誰不背地里罵他兩句草包?果然是草包,整整一個月才走三百里,恐怕一路都在找樂子。
江月嬋不接話,子修也不自討沒趣,攔住一個武卒,問道:“你們去哪?干啥?”
那武卒故意裝聾作啞。
“聽說月嬋姑娘是東夷人,難不成是回東夷探親?”子修猜測一番,又自我否決,江月嬋要是還有親眷也不至于認江望舒為義父,于是重新猜測,“或者是去夏汭?我聽龍且說自由之城近來大動作不少,收留了兩三萬夏人流民,新添了八千軍士,有了人,自然要馬匹裝備。馬匹嘛,相戎最好最多,所以我祖父才去和司馬相父談;至于裝備,去年我在夏汭,見到了歐匠,想必月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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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去找歐匠?”
江月嬋略微驚訝于子修的推理能力,旋即又更不悅,終于開口罵一句:“禍害。”
子修莫名其妙挨了頓罵,訕笑問道:“沒請到?”
江月嬋冷哼一聲,顯然默認了答案。每回遇見子修,都沒好事。
江月嬋又留意到子修的懶散笑容,怒意更深,甚至覺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諷刺道:“怎么,在夏邑待不下去,又不敢回華胥,想去自由之城抖擻威風結果被趕出來了?”
子修氣樂了,道:“月嬋姑娘,要不是我,說不定你還關在小黑屋里。”
江月嬋顯然并不領情,吆喝隊伍準備離去,剛走幾步,又聽見子修說道:“魚書,狄人已經開始南下了,我要是將司馬相父和歐匠都請到華胥,你說帝君會不會把帝位禪讓給我?”
江月嬋收住韁繩,一臉怒意。
子修繼續與魚書說道:“我看不會,倒是給別人做嫁衣。”
江月嬋試探性問道:“你請得動歐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