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哭喊聲和火光越來越遠。石原搖搖晃晃的走在村外的山路上,山路南邊數丈遠是條河流,往西乃是綿延無盡的群山。過了河南岸便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傳說有人在山上遇到過神仙。石原猶豫了下,選擇了踏冰而行。他的目標是翻過這座山峰,永遠的離開這個村子。
寒風呼嘯著,吹的石原的臉想刀割般疼痛,臉頰上的血跡也凍冰了。他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疼痛,一抹腦袋,頭上起了一個大包。鵝毛般大雪落在石原身上,貼著衣服的雪化了又結成了冰。石原不知道自己剛才哪里出來的血性,拔刀砍人,仿佛失去了理智。此刻想起來有些后怕,不過他顧不上這些了。
聽二叔說其他山溝里也有村子,不過石原沒有去過。如今他要面臨的是嚴峻的考驗,他不敢再去尋找其他的村子,村口的神龕給了他強烈的提示,操縱這一切的可能是傳說中的神仙。其恐怖的手段不是自己能夠想象的,從怪樹和神像就能看出來一些皮毛。既然神仙存在,自己只好來這山里碰碰運氣吧,至于路上真是遇到什么危險,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冰天雪地之中,石原首先想的是到了山腳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雪停了再繼續向前走。冰面上,寒風嗚咽,腳踏地面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音。左前方數丈外,石原看見有兩個黃色的光點在慢慢移動,心中疑惑:“深更半夜的,哪里來的燈光,莫非是有人過來了?”石原拿出了鐮刀,邊走邊觀察,那亮點越來越近。
沙沙的聲音傳來,越來越近。石原舉著火把,發現是一頭黑狼。體型比普通的灰狼要大一些,雙耳樹立,下顎尖尖,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它并沒有靠近,而是繞著著石原轉圈,鼻子也是一抽一抽的,敢情是被自己身上的血腥氣吸引來的。
黑狼兇狠的沖石原呲牙,嘴里嗚咽著,慢慢的逼近。石原提高十二分警惕,半蹲著盯著它的眼睛,不做任何多余的動作。狼仿佛也察覺到了石原的不好惹,虛晃一下便又跑開了,然后再次虛晃,靠近很快又跑開,它在試探這個人。而石原始終沒有揮下鐮刀,只是盯著黑狼。黑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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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威脅,對面的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只有老獵手才會這樣,無多余動作,一擊必殺。于是它也退出一段距離,屁股坐在了地上。
“嗷嗚”一聲仰天長嘯,接著又是一聲,猶若凄厲哀號,黑夜里聽來頓覺毛骨悚然。石原也是被驚到了,片刻山里也傳來“嗷嗚”地一聲回應,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嗷嗚”聲陸續傳來,石原大驚,他明白這只狼實在召喚狼群,一只兩只他還真不怕,但要是幾十只狼一起來了,自己怕是萬萬應付不來的。自己不可能走回頭路的,那就只能往前走,他在雪地里奔跑起來,方向赫然是山里的方向。目前最有效的辦法是找一棵樹爬上去,或者找個山洞為掩體,只要自己不被圍攻就還有希望逃脫。那只黑狼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時不時發出狼嘯。
山腳下,石原隱隱看到遠處有黃色光點在移動。石原爬上了山,朝著沒有光點的地方疾走,山腳下都是低矮的灌木,沒有掩體。這時候麻煩出現了,右側不遠處兩個黃色的光點正在極速靠近。黑狼突然一個加速沖了過來,石原此時不淡定了,慌不擇路時腳下一滑,往下滑了一截,但因此也躲過了黑狼的襲擊。此時另外兩只狼一前一后也快速沖了過來。石原“啊”大喊一聲,鐮刀劈下,“砰”地砍在迎頭而來的狼的右臉上,“嗷嗚”一聲,那只狼吃痛打了個滾兒退開了。
后面的一只狼乘機上來咬住了石原的小腿,石原感到劇烈的疼痛,同時黑狼咆哮著又從前面撲了上來。石原顧不得后面撕咬的灰狼,鉚足勁右腳閃電般踢了出去,正中黑狼的下巴,“砰”“嗷嗚”,黑狼被踢飛了出去,打了幾個滾兒,撞在了一顆樹上。石原騰出手來,轉身揮著鐮刀便劈了下來。灰狼被鐮刀的棗木棍狠狠地打在脖子上,打了幾個滾兒滾下去了。
此時周圍出現了近百個黃色光點,團團把石原圍了起來。那些狼沒有進攻,也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圍著石原。石原此時覺得身上燥熱,氣血上涌,一股血腥邪惡的氣息散發了出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深處險境,緩緩的朝著黑狼的方向走去。周圍的狼都是灰色的,只有這只是黑狼,而且個兒頭較大,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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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問是狼王。
走近了,狼王竟然沒有動。狼王的周圍圍著幾只灰狼,個頭也不小,盯著石原猩紅的眼睛,竟然低下了頭,不敢與石原對視,仿佛有點畏懼。狼王仿佛受了傷,嘴角有鮮血流了出來。它匍匐在地上,紫褐色的眼睛盯著石原,眼光里已經沒有了兇光。
石原眼里的兇光也漸漸斂去,說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能聽懂就點下頭,聽不懂就搖下頭。”
果然,黑狼聽了石原的話點了下頭。
“那好。我只是個過路者,我們無冤無仇,不妨就此罷手如何。”黑狼聽完點了點頭。
“我想今晚找個地方歇息下,等風雪停了我就上山去,你們可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安歇。我不會白讓你們幫我找。你的嘴受傷了不方便,我會幫你煮熟食吃。”狼王也是點了點頭,石原送了口氣。要是真和這群狼死磕,再有幾個自己也不是對手。不知道是自己的勇敢征服了狼王,還是別的什么,雙方有了談判的機會,這個結果是最好的。
狼王帶頭,后面幾頭灰狼跟著,再后面便是石原,向著山上緩緩而去。過了一片松樹林,是灌木叢,漸漸也有高大的樹木出現,山坡也陡峭起來。過了一個小陡坡,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大片空地,沒有任何植被,白茫茫的積雪覆蓋著。空地的盡頭有一個石屋,石屋外面是一個石頭壘成的灶臺,上面放著一個大鐵鍋。石原停在了石屋前面。他很驚奇,這大山里面竟然還有人在此建造房屋。
推開了木門,灰塵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借著火光,石原看到了一個簡易的房間,一張木床,一個石頭堆砌成的石桌,兩個石墩子之外別無他物。暗道:“這也太簡陋了。不管怎樣,自己有了棲身之所,等雪停了再出發。”
石原對狼王說:“我有些累了,歇息一夜。明日我便想辦法弄些吃食。”狼王聽完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外面寒風呼嘯著,石原和衣躺在木床上,沉沉睡去,他太累了。夢中又出現了同樣的場景,一顆黑色的珠子從天而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