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十分清楚,吃了這么多鞭子,又挨了他們這么多腳的黃四,這個傷就算是養好了,也是半殘廢,賈璉怎么可能還用他。不殺他,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賈璉本意在府中立威,也非一定要殺人不可。
“當真不敢?你身上這么重的傷,萬一別人看見,問你你怎么說?”
黃四聞言,情知能否活命就看這句話了,因此腦筋飛速的轉動,最后以頭點地道:“若是有人問,奴才就說外頭賭錢,輸了外人賬目,所以才被打了。”
賈璉笑了笑,倒也不以為這樣能瞞得過旁人,他本意也就是想讓府中的人逐漸意識到,在府里得罪別的主子還可,得罪他,不行。不然他就不會大白天將人弄來,也不說給他封個口什么的了。
“給你十天的時間,養了傷之后,就滾到南邊守莊子去,我尚且可以饒你一命。你要是不信邪,也可以去向大老爺告狀,看他老人家到底能不能夠保得住你。若是不能,下次再落到我手里,我可就沒這般仁慈了。
好了,趙勝,你將他帶回去吧,不用看著他,他要是想去東跨院里告狀,也由他去。”
“多謝二爺,多謝二爺,奴才不敢……”
黃四生命力倒是頑強,受了這么重的傷,還不忘回應賈璉的每一句話。
等趙勝將氣息奄奄的黃四帶走之后,昭兒親自拎了帕子將地上的血跡擦干凈,賈璉才叫他到二門上去,將自己的兩根拐杖傳來。
不多時,晴雯帶著香菱,一蹦一蹦的跳到書房里來。
晴雯這丫頭,在賈母院里學規矩的時候還好,心里有什么想法也都悶著不說。
自從被賈璉帶到院里之后,她自認為整個院子里,她就是鳳姐之下地位最高的女人,并且在發現王熙鳳當真不管她之后,逐漸放飛了自我。
看人下菜碟的事,干的賊溜!
對著賈璉和王熙鳳等主子,還算老實,一旦面對著那些沒跟腳,沒地位的小丫頭子,那叫一個頤指氣使,短短半個月,就罵哭過兩個比她年紀還小的小丫頭片子。
為這一點,賈璉也接到過別人的舉報,但是他想吧,丫鬟們一天到晚沒什么事,磕磕絆絆也是常有的,只要不過分,何必多管。
“二爺,叫我們來是要回去了嗎?”
晴雯撲到賈璉面前,笑問道。
自從早上她和香菱將賈璉扶到書房來,她還想陪著賈璉待在書房的,只是賈璉以有事要處理為由,將她兩個叫回去了。
她其實早看出來了,賈璉身上的病態是裝的!但反正她和香菱也沒事做,賈璉愿意將她們當做拐杖來使用,她和香菱都樂意。
賈璉笑著點點頭,將香菱招過來,一手搭一個香肩,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做戲就要做全套,才能令人信服。
況且,這裝病,也是有福利的啊。就拿他這兩根御用拐杖來說,哪個男人要是能得到其中之一,只怕天天大病也是愿意的。
就比如他現在,香菱和晴雯兩個盡心盡力的攙著他往院子走,他這一手搭一肩,一邊環著一香頸,那手掌自然而然的垂落在兩個美丫鬟的小胸脯之上。
香菱還罷,憐惜她身世,從回來的船上開始賈璉就一直克制,不想嚇著她。
但是對于敢抱著他的脖子主動親他的晴雯,可就不用這么客氣了。
正好落在晴雯那邊的手是沒受傷的,故令五指張開,相比之下也算大手的他,毫不猶豫在左邊的香丘上捏了捏。
晴雯立馬發現,頓時抓住賈璉的手不讓動,并偏頭瞪了他一眼。
賈璉就斜眼看去,毛茸茸,厚厚的棉衣之下,一抓下去,和抓棉衣沒什么兩樣,于是吐槽道:“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就你這身板,有和沒有還不是一個樣。”
晴雯頓時羞紅了臉,抓起賈璉的壞手,對著虎口就咬了下去。
旁邊的香菱有點奇怪,歪頭瞧著他二人:晴雯和二爺發生么了什么,二爺突然說的話,什么意思呢?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