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長出息了,跟許家那小子鬼鬼祟祟商量半天,據說還搞出個化水為冰的新東西,你倆想干啥”李崔氏神色不善道。
“娘,痛放手”李欽載半躬著身子道“孩兒當然是商量跟他做買賣,不然能干啥”
李崔氏愈發怒不可遏“你弄出來的新玩意兒,憑啥跟許家的小子合伙敗家的東西”
“因為吃獨食會短命”李欽載當即回道。
李崔氏一愣,接著大怒“這是什么道理國公府的買賣難道要靠外人來幫襯大唐天下誰敢不給英國公府面子”
李欽載苦笑道“娘,道理不是這么論的,樹大招風,木秀于林算了,孩兒不解釋,您不妨問問爹,他若說孩兒做得不對,孩兒立馬否了與許家合伙的這樁買賣。”
李崔氏怒道“什么道理跟為娘說不通,非要問你爹你爹一個讀書人難道就懂道理了”
李欽載奇怪地道“讀書人當然懂道理,不然呢”
母子倆正扯皮,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欽載沒做錯,樹大招風,吃獨食終究是埋下禍患。”
母子倆扭頭,見李思文一臉沉靜地站在廊下,清風徐來,頜下一縷青須隨風微動,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飄逸氣質。
縱然父子關系不怎么融洽,李欽載也不得不暗暗贊一句,自己這位老爹的形象還是很不錯的,中年但不油膩,大叔級帥哥。
李崔氏顯然不這么認為,怔忪片刻后,突然上前揪住李思文的青須,狠狠地拽了一下,道“裝什么活神仙呢兒子弄出來的新秘方又泄露出去了,知不知道大的小的都是敗家子,我的命怎就這么苦”
李思文痛得齜牙咧嘴,羞惱道“夫人怎能不講道理,什么敗家子,老夫何曾敗家了”
“你就敗家了,不服咋”
“你咋”
“李思文,你要翻天嗎”
李欽載微笑轉身離開。
一家人整整齊齊雞飛狗跳,這才叫幸福呀。
崔婕嫁過來后敢如此潑辣,定抽不饒,脫了褲子抽。
傍晚時分,李欽載給蕎兒留了幾道難題后,自己獨自走出房門,在國公府后院散步。
還有兩天成親,原本心情很平靜的,但聽說崔婕也來了長安,正在崔家別院里待嫁,李欽載有些不淡定了。
盡管有些不愿承認,可李欽載無法欺騙自己。
他有點想她了。
想必崔婕亦與他的心情相同,更有可能比他更甚,說不定正在別院里焦急地來回踱步,對月長嘯,像動物園下午四點鐘餓極的狼。
新人成親大禮前不宜相見,這是規矩,而且這個規矩傳了上千年。
但規矩不就是用來被打破的嗎
越想越心動,李欽載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決定把自己當成一味藥,一味解相思的藥。
“阿四,劉阿四死哪兒去了”李欽載放聲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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