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鄉縣主的行程不難打聽。
縣主出行,雖不至于扈從如云,但身邊必然有侍衛和宮女隨侍的。
在宮女戰戰兢兢的述說下,李元嬰終于知道寶貝女兒最近的行蹤了。
嗯,韓國夫人府上當過貴客,很正常。
李元嬰黯然嘆息,韓國夫人是他心中的一抹白月光啊,愛而不得,徒留傷懷。
李元嬰是皇室宗親里的紈绔,這位紈绔除了斗雞遛狗耍蛐蛐兒之外,還有一個比較獨特的愛好。
這個愛好跟曹賊比較像,他喜歡人妻,包括但不限于寡婦。
韓國夫人恰好就是一個寡婦,雖已三十多歲,但勝在風韻猶存,而且頗具嫵媚風情,天子冊封武后之前李元嬰便見過韓國夫人,當時驚為天人,從此對她一片癡心。
奈何韓國夫人對他卻不假辭色,常常當面罵他是個不知羞恥的老貨,李元嬰被罵也不惱,反而沾沾自喜,對她愈發癡情。
當然,李治與韓國夫人私通的事,李元嬰并不知情,就算知情,想必李元嬰也是不懼的。
論輩分,他是李治的皇叔,韓國夫人與李治平輩,侄兒之所愛,皇叔拿來愛一愛有何不可
不必懷疑,李元嬰就是這么個混不吝的紈绔,他對名利不感興趣,但同時對皇權也無所畏懼,所以才會被李治一貶再貶也不改其性,仍舊以游戲風塵旳形象周游天下,一生都像個長不大的熊孩子。
提起韓國夫人,李元嬰滿懷愁緒地嘆了口氣。
還沒嘗到韓國夫人的咸,他已吃夠了愛情的苦
忐忑不安的宮女繼續稟報金鄉縣主的行蹤,漸漸地,李元嬰的眉頭皺了起來。
“渭南縣伯,并州刺史李欽載英公的孫子”
宮女惴惴地道“是。”
“韓國夫人府上夜宴,蕊兒提前退席,獨自在府邸外等李欽載”
“是。”
“今日還去了刺史府,還與李欽載有了爭吵,氣沖沖地回來了”
“是。”
李元嬰怔忪半晌,猛地倒吸口涼氣,腦海里情不自禁冒出了畫面。
畫面里,乖女兒李蕊與英公之孫在韓國夫人的夜宴上一見鐘情,芳心暗許,于是獨自在寒風中瑟縮,卻堅定地等著情郎,然而終被情郎拒絕,不得不黯然歸去。
沒過幾日,不死心的癡情女再次主動登門,與情郎密會,終究郎心似鐵,再次拒絕了她,女兒由愛生恨,于是氣沖沖地回來了。
李元嬰呆怔許久,然后仰天長嘆。
我滕王一脈又出了一條舔狗啊難道是上天注定的宿命
咦為什么說“又”
“那個李欽載本王依稀記得好像成親了吧”李元嬰皺眉問道。
宮女小心地道“是,李刺史之妻正是縣主殿下的閨友,青州崔氏的崔婕。”
“啊,是那個小姑娘”李元嬰恍然,接著愣了片刻,仿佛剛回過神似的,突然大怒“他都成親了啊我女兒焉能許有婦之夫”
宮女也愣了,怔怔地看著他。
這啥腦回路不過兩面之緣,滕王殿下為何想到許配之事上去了完全沒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