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粉拳愈發急促。
“好了,停再打我就還手了啊,龍爪手”
從并州往洪州的路上。
滕王和金鄉縣主坐在馬車里,搖搖晃晃的馬車顛得滕王愁眉苦臉。
“前面找個鎮子停一停,本王快不行了”滕王呻吟著道。
金鄉倒是沒什么感覺,除了連日趕路有些疲倦,見父王痛苦的模樣,金鄉淡淡地道“父王之藩不必著急,天子也沒給您期限,不妨一路游山玩水慢慢過去。”
滕王揉著酸痛的大腿,嘆道“我也想趕緊到洪州安定下來,這幾年只顧游歷,確實有些疲累了。”
金鄉縣主瞥了他一眼,道“父王少飲些酒,少服一些五石散,身子不至于如此虛弱。”
滕王不迭搖頭道“你不懂,飲酒也好,五石散也好,皆是狂生雅士之樂,你父王一生無大志,余生便只能以此為樂了。”
平靜中帶著幾分蕭瑟的語氣,令金鄉忍不住低聲嘆息。
藩王確實命好,投胎技術高超,但是即是終點,容不得他有絲毫雄心壯志,這樣的人生究竟是幸福還是悲哀,只能見仁見智了。
“父王,到洪州后,女兒想買一座宅子獨居,請父王允準。”金鄉輕聲道。
“為何獨居”
金鄉淡淡地道“喜靜。”
簡單兩個字,沒有多余的廢話。
滕王卻不滿意,他被李治貶到洪州就藩,按制洪州是有王府的,怎會容許親女兒獨自住在外面
“喜靜是啥理由不行不行,外面很危險”滕王斷然拒絕。
金鄉沉默半晌,換了一個更真實的理由“父王與那些文人把府裡弄得烏煙瘴氣,女兒只想躲遠點。”
這就尷尬了,滕王一臉苦笑“這個父王盡量避免,不讓那些文人進府,可好再說,父王積蓄所余不多,短期沒法給你買宅子”
金鄉露出驚訝之色“父王積蓄花完了您名下的田產商鋪眾多,還有兩支商隊,手頭向來寬裕,怎會花完了”
滕王尷尬地道“呃,并州時被一個混賬小子勒索了”
“誰敢勒索父王”金鄉愈發驚愕。
滕王飛快瞥了她一眼,低聲道“李欽載。”
“他他怎敢勒索父王”
滕王不滿地嘟嚷道“還不是因為你若不給足了錢,那小子怕是仍會對你糾纏不清,花點錢斷了這段孽緣,值了。”
金鄉震驚地睜大了眼,久久沒吱聲。
半晌,她終于聽懂了父王話里的意思,頓時羞怒交加“父王以為女兒與李欽載有私情”
“難道不是嗎我送錢給他,他還不滿足,說什么與你情比金堅,要加錢”
金鄉氣得渾身直顫“什么情比金堅李欽載可是婕兒的夫婿呀。”
“是啊,崔家閨女的夫婿,所以你倆是孽緣,斷了也好。”
金鄉怒道“父王沒聽懂嗎女兒與他并無半分情愫,他不過是婕兒的夫婿,僅此而已”
滕王一呆“沒沒情愫你倆清清白白”
“當然清清白白女兒怎會與有婦之夫有染”
滕王震驚呆怔,腦子里嗡嗡作響。
良久,滕王狠狠一拍大腿,帶著哭腔道“不好本王被騙”
金鄉嚇了一跳“父王送了他多少錢”
滕王眼淚都流出來了,痛不欲生地薅頭發“沒了,都沒了多年所蓄全被他騙了,國朝第一詐騙案,沒想到發生在本王身上”
“來人,停車,停車改道長安,本王要告御狀,本王要跟那惡賊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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