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邊,遠遠看著這一幕的李欽載和崔婕也笑了。
崔婕抹了抹泛紅的眼眶,嘆道“都是好孩子,拜在夫君門下求是他們之幸,夫君得此英才而教,何嘗不是幸事。”
李欽載微笑道“明日可以繼續給他們上課了,這群小孽畜總算沒讓我失望。”
崔婕白了他一眼“多好的孩子,夫君一口一聲小孽畜,也不怕傷了他們的心”
李欽載嗤笑“我若哪天一本正經稱呼四皇子殿下,英王殿下,你信不信他們當場嚇得死給我看”
“相信我,人都是有慣性思維的,比如我如今口口聲聲叫你夫人,待你我夫妻二三十年后,便不會那么客氣了,那時我喊一聲兀那婆娘給我滾過來,撅起,你肯定樂顛顛的過來撅起屁股”
話沒完,崔婕發了瘋似的跳起來,小拳拳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
許自然被部曲架住,帶到李欽載面前。
此時的許自然痛暈過去,又醒過來,恢復了神智后,仰頭看到李欽載冰冷的目光,身子一顫,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拜見拜見李縣伯,我知罪了,求李縣伯開恩。”
李欽載仔細打量他,見他鼻青臉腫,下半身甚至還有一灘濕痕,不由嫌棄地后退一步,捂住鼻子。
旁邊的李素節笑道“先生,許自然是左相許圉師之子,今日膽敢縱馬踩踏莊子的農田,弟子等人已教訓過了,請先生發落。”
李欽載嫌惡地道“把他裝麻袋,沉河。”
許自然大駭,失聲道“何至于此”
尼瑪這破莊子里究竟潛藏著怎樣一股黑惡勢力,踩了幾株莊稼就要沉河,太暴躁了。
身后的劉阿四作勢將許自然架起,許自然嚇壞了,奮力掙扎起來,嘴里發出凄厲的尖叫。
叫著叫著,許自然動作突然凝固不動,一臉釋然。
劉阿四嚇得猛地往后一跳,一臉嫌惡地道“五少郎,這貨又尿了”
四周圍觀的人一齊往后退了一步。
李欽載嘖了一聲,道“沒出息的樣子好了,不沉河,但踩踏莊稼,打我生,這事兒不能輕易揭過。”
“正好莊子大旱,你們來了數十人,現成的勞力,便挨家挨戶給莊戶們挑水吧,把所有莊戶家的水缸蓄滿,此事就算了。”
“對了,你們騎的馬也都留下,這是罪證,要留檔的。身上的錢一文都不許留,你們便步行回長安吧,年輕人要多磨礪一下,不要那么暴躁”
許自然目光呆滯,欲哭無淚。
今日徹底栽了,而且這個仇都沒法報,這伙黑惡勢力太龐大了,他親爹來了都撼不動。
嫌棄地揮了揮手,李欽載道“去挑水吧,天黑前沒挑滿,晚上睡牛圈。”
許自然被架走,李素節也朝李欽載行了一禮,正要離開,李欽載忽然叫住了他。
“別院有幾壇三勒漿,稍停叫人送來,同窗對酌,酒不能太劣,多年以后回憶起這樁雅事,才不會留遺憾。”
李素節一怔,見李欽載微笑看著他,李素節抿緊了唇,長揖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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