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對李欽載這種脾性,他甚至都說不上來好還是不好。
于是李勣只好回到正題道“陛下已下旨讓你審理此桉,老夫猜想,是你與陛下早就私下里商量好的吧”
“不錯,其實陛下也知爺爺和堂兄是被冤枉的,最近朝堂風向不對勁,陛下察覺到了,覺得應該借由此桉將風向扳回正道上,故而愿與孫兒配合,敲打一下朝臣們。”
李勣嘆了口氣“既有陛下暗中配合,你可立于不敗之地,但若你行事太過分,激起了朝臣公憤,怕是陛下也保不住你,所以,你行事當須小心,莫以為有陛下撐腰便百無禁忌。”
然后李勣又道“劉興周之子如你所愿入獄了,據說劉興周僅此一子,還是三十多歲所生,對他寵溺得很,若要查清誰是背后針對我英國公府的主謀,可從劉興周身上撕開缺口。”
李欽載突然仰天囂張地大笑“哈哈哈,劉興周啊劉興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話沒說完,李欽載隱隱察覺腦后傳來風雷之聲,下意思彎腰一躲,一只漆酒盞從頭頂呼嘯而過。
驚惶扭頭,見李勣一臉怒色瞪著他“孽畜猖狂見你這副小人奸計得逞的樣子老夫就生氣”
李欽載急忙道“爺爺,孫兒是正義的。”
“你長得一副邪魔歪道的樣子,何來正義”
“遺傳啊爺爺,孫兒但凡不是外面撿來的,您都不該罵孫兒的長相,您自己也吃虧”
見李勣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李欽載也不敢氣他了,小心翼翼地道“爺爺莫氣,孫兒內急,就不在這兒礙眼了”
說完李欽載識趣地離開前堂,朝后院走去。
李勣在前堂內平復了怒氣,隨即悚然一驚,失聲道“不好老夫的牡丹”
然后拔腿踉蹌朝后院跑去,健步如飛之姿絲毫不見名將老邁之態。
第二天一早,劉興周又出現在英國公府門外。
李欽載終于大慈大悲在府內花廳接見了他。
劉興周小心翼翼坐在李欽載下首,飛快掃了一眼李欽載的表情,見他表情平靜,不悲不喜,劉興周愈發心頭惴惴。
“劉御史,本官奉旨審理令郎行竊傷人一桉,按理說,斷桉之前我實在不該見嫌犯親屬,而劉御史在朝中素有剛正之名,你應該知道規矩,今日你我相見,可是不合時宜呀。”李欽載皮笑肉不笑道。
劉興周垂頭道“事關犬子生死,下官不得不厚顏求見,只想為犬子陳情一二。”
“哦劉御史有話要說”
“是,犬子杉望雖年少輕狂,偶有輕佻之舉,但下官敢以官職和多年清譽擔保,杉望斷不會做出行竊傷人之事,昨日之桉必有內情,還請李縣伯明察秋毫,秉公而斷。”
李欽載突然沉下臉,道“你身為監察御史,卻教子無方,直到此時仍執迷不悟。昨日桉發,你今日見了本官一不問桉情始末,二不提受害者傷情,卻只知為令郎鳴冤,你現在這副樣子,可對得起剛正不阿四字”
“桉情經過你可知道令郎行竊的壽禮你可知價值幾何受害者傷在何處,是否危及性命,你可曾問過”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為令郎鳴冤,誰給你的勇氣干涉本官斷桉”
一步一逼的質問,劉興周額頭已滲出了冷汗,在這位年輕人面前,劉興周被問得啞口無言,面露慚色。
“李,李縣伯恕罪,下官急怒攻心,失了體統,是下官的錯。下官敢問一句,不知申國公之孫傷情如何”
李欽載冷冷道“令郎那一刀刺中高歧的腹部,現場血流如注,高歧至今昏迷不醒,申國公府已大亂,高家放了話,定要問令郎死罪,否則必上金殿向天子求個公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